公公,你缺暖床的吗(一)(1 / 2)

“大人,太后那边派人来叫您过去,说是心口疼的毛病又犯了。”

一个背过身子的身着玄底金纹长袍的男子正拿着一只玉钗撩拨着笼子里的绿毛鹦鹉,玉钗头刚刚探进笼子中,那绿毛鹦鹉就张开短喙叼住它,却是扭头拽了半天也仍旧纹丝未动。

“嘁,真是够傻的。”

男子稍稍一用力便将玉钗抽回,转身,看向那个仍旧伏在地上的小太监。

“你下去吧,本公省的了。”

“是。”

小太监弓着身子退了下去,偌大的房间内便只剩下他一人。

顾沉此番着实有些一言难尽。

刚刚接收完原剧情,倒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原作是一本宫斗,就是那种一群女人为了争地位男人权利等等而撕的你死我活的剧情,跟所有的宫斗一样,它也是由一个女主视角开始的剧情发展。

女主名唤蒋采依,本是一个普通六品官员的女儿,生得十分标致,性子又活泼可人,在她十五岁的年纪被选秀入宫,殿选时阴差阳错被留了牌子,原本她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表哥却只得相忘于宫外。

女主其实一开始并没有入了皇帝的眼,莫说是受宠,便是连宠都不曾承过,直到后来又是因缘巧合,她被皇帝瞧见,有了一夜之欢,此后就开始了她漫漫的升职路,此间还有许多的阿谀我诈,栽赃陷害就不说了,总之最后女主成功为子嗣稀薄的皇帝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成功让自己的长子当上太子,又在皇帝死后晋升为皇太后,成为宫内最高掌权的女人。

自然,女主如何的风光是与他无太大干系的,他要攻略的对象只是原作中为女主登上权力顶峰的一个垫脚石,炮灰女配而已。

颜语菡一个与女主出身十分相似的女子,父亲是一位翰林官员,她与女主也是同一届的秀女,只是她模样只算清秀,又无其他长处,就被撂了牌子,但是按照规定,进了殿选却没被选中的秀女是必须要留在宫中做宫女的,须得满二十五岁方能出宫自行婚配,但二十五岁,古代女子最佳的芳龄就已消逝,颜语菡一开始不愿就这样虚耗年华下去,于是便起了勾上皇帝的心思,可惜被皇后识破,未能成功。

后来因为蒋采依的受宠,皇后便将颜语菡收到身边培养,而后将她送至皇帝的面前,以期许她能替她争一争蒋采依的宠。

但女主毕竟是女主,便是颜语菡能为她添一时的堵,可到底不能拿她如何,最后被人陷害失宠不说,还赔上了自己的一条命。

顾沉如今的身份在这宫中不说只手遮天,也算得上权势滔天的。

按说只是将一个普通的宫女送出宫去,算不得什么难事。

可问题难就难在他要如何接近她。

他现如今的身份说起来有些尴尬。

掌管内廷的主事大总管,原作中可是连太后都被他哄得团团转,因他明面上只是太后那边的人,所以跟皇帝也没有什么直接的利益冲突,而也是这个原因,皇帝对他也是礼让三分的。

他权力之大,凡进了宫的女人无一不想找法子巴结于他,若是谁有本事能让他站位,可以说是前途无量了,便是女主蒋采依都想过要拉拢他,可惜他无意于内廷之争,此事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

唯一可知的是,在原作的最后,几乎除了女主没有谁有好下场的时候,他仍旧是这皇宫之中不可撼动的存在,即使太后不在了,女主也仍旧对他很是敬重,毕竟,他在宫中多年,根基之深,已经不是一般可随意揣度的了。

可是如今要让他以这个身份去接近女配,这困难着实不是一星半点。

要如何做呢。

如何不动声色地打消柳涵涵想要接近皇上的念头,最好能让她将目光转向他。

太监与皇帝抢女人。

听起来也似乎很有趣。

长乐宫。

太后所居寝殿中,内室焚着安神的怡香,隐约可听见里间传来女子舒服的轻吟,间或还伴着男子低低的喃语,只是一卷纱帘遮住了里面的景色。

“行知,再往上一点。”

湘妃榻上,身着紫轻纱的美妇俯身趴在软褥上,身后是玄衣男子在为她轻柔肩背。

美妇乃是当朝太后,本姓肖,名绾绾,如今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本是先帝后续的弦,并非元后,但因当时太子无人抚养所以就寄养在她膝下,先帝驾崩后,年仅十二岁的太子登基,肖绾绾由皇后晋升为太后,并辅佐年幼的皇帝执掌朝政。

如今皇帝年满双十,早已亲征,她身为太后就退居后宫之中,安享“晚年”,但实际上,她现在的年纪正是一个女人完全盛开的年纪。

男子的动作忽而停了下来,站起身。

“行知”

肖绾绾坐起身,拢了拢衣襟。

“你今儿是怎么了”

男子转过身,露出一张稍显冷淡的面容,模样清隽,眉目之间尽是疏离。

“太后心口可还疼了”他不回却反问。

肖绾绾美目轻弯起,只道“见着你,便不知何为疼了。”

司行知面色未变,对她的眼神全做未见,从衣袖中拿出一只发钗,白玉凝脂所做而成,簪身色泽温润,在他的指尖焕散着一层浅浅的光泽。

“这是给哀家的”肖绾绾望着递过来的玉簪,伸出手捏住簪子一头,轻轻一拉,却发现那簪子纹丝未动,仍旧被司行知牢牢地捏在手中。

司行知目光投向她捏住簪子的两指,葱白一样的纤纤玉指被保养得极好,嫩滑如少女一般, 那经过精心修剪的指甲上用丹蔻涂染成淡淡的浅粉色,只是这样的美景看在他眼中,却如那张鸟喙一般,不知何故就伸出来,实际不过是被人耍弄了,真是蠢的可以。

他轻敛眸,将簪子自她手中抽回。

“这不是给太后的。”

肖绾绾闻言,脸色一僵,但很快恢复如初,又笑道“怎么,这莫不是哪个小浪蹄子送你的,你舍不得送给哀家”

司行知唇角微弯起一丝弧度,缄默着将簪子又收了回去。

“太后近来若是无事,那臣便不往此处来了。”

话音刚落,肖绾绾就美目一紧。

“为何你有何事要忙”

“时下正值秀女大选,臣已经接了皇上的委任,要全权负责此次大选。”

肖绾绾一听,似是松了一口气,可眉头还是没有舒缓,她有些怨怪道“这等小事何须你亲自去做,派底下的人去不就行了,你何时这般做事小心翼翼了。”

司行知走至珠帘前,方道“非是臣做事小心翼翼,只是此番大选,臣有想见的人罢了。”说着,他抬手掀起帘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