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阿莱克西亚那般同归于尽的说辞,再看着她连动作都没做完就已经是随风而去的场景,弗兰克心里满满的愕然,整个脑子里也都是回荡着一句话。
“就这?”
虎头蛇尾莫不过于如此,甚至弗兰克都在怀疑,这会不会是阿莱克西亚所施展的障眼法,以此来掩盖她已经逃脱掉的事实。
不过仔细一想,这却又是不大可能的事情。毕竟她之前的表现已经是超过了苦肉计的范畴,再加上自己这边苦心积虑的进行的一系列计划,她理应是得到了这么一个结果才对。
所以,这都是真的?那你临死之前摆出那么大的声势,是准备吓唬谁呢?
脸上摆出了一副好像是被喂了屎的表情,弗兰克倒是没有怎么掉以轻心。他围着阿莱克西亚消失的地方转了好几圈,同时又在雷霆轰鸣之中抓了一把灰烬好好地研究了一下。在确认了这东西是完全失去活性的余烬之后,才狠狠地啐了一口,将之抛洒的到处都是。
这种类似于宰了你,顺带骨灰都给你扬了的行为或许有一点不妥,但是考虑到阿莱克西亚的身份,这似乎也是理所应当的。
弗兰克反正是浑不在意的。他只为自己的复仇感觉到了喜悦。尽管说最后的情况可能和他想象的有那么一点出入,但是只要结果是好的,那他也是能接受的。
毕竟,这是对那个男人的报复。能当着他的面,亲手害死他的女人,并且看着他从旁目睹却根本无能为力,这本身就是一种享受。
“你看到了吗?史密斯周。你应该是看到了。可惜,你什么都做不了,你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不是吗?”
仰头对天的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这猖狂而且恣意的行为,让他到最后都忍不住佝偻起身子咳嗽了起来。
但他还是在笑。不仅仅是因为他要让史密斯周亲眼所见自己的猖狂,更多的还是因为,他从这件事情上看到了希望。
没有人能清楚一直以来他到底有多么的绝望和沉重。尽管说他一直在努力着,想要对史密斯周进行报复。但是他所做的一切到底有没有价值,其实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世界的格局,到底不是他一个人所能够撬动的。哪怕说他手上掌握着那样庞大的资源,但是面对国家,面对这纷杂的势力和格局,他到底也仅仅只能起到一些非常微弱的作用。杯水车薪,无足轻重是理所当然的。而他虽然能理解这一点,但是却怎么也无法接受。
和历经了千辛万苦才只能前进一步的痛苦相比,最可怕的事情还是不管你做出了多大的努力,都看不到一丝希望的绝望。这一点,尽管说一直以来他都从未表现出来过,但是实际上,他的心里早已经是压抑的快要给他逼疯了。
现在,终于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他终于是有了一点成就。虽然说这个成就是因缘巧合之下的结果,但是胜利就是胜利,这毋庸置疑。
他已经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这份胜利的喜悦给分享出去了。而最先该是分享给谁呢?他的心里闪过了许多人影,但是到头来还是锁定在了一个人选上面。
他的母亲,玛利亚史塔克。
这是一个被残酷现实被逼疯了的女人,每次看到他,弗兰克都会忍不住控诉命运的不公,把太多的不幸施加在了这个可怜女人的身上。他总是想尽一切办法的去安慰她,但是他也总是无能为力。
或许,连他自己也意识到了。放任她沉浸在自己世界上,做着独属于她一个人的美梦,或许是比叫醒他,让她亲眼看到这世界的冰冷,意识到命运的残酷,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最起码,那里的世界平静如初,他们一家人也是相安无事。
不过尽管说如此,他还是希望能把自己的这份战果分享给她。也许自己母亲现在并不能明白这意味到底着什么,但是当有一天,她恢复清醒了,那时她总是能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复仇做了些什么的。
这样想着,弗兰克就已经是动身向着自己母亲的所在前往了过去。
因为之前的事故,他已经是不敢随随便便就把自己的母亲安置在什么地方了。而也是因为斯特兰奇的讲解,他也是很清楚自己的母亲现在是一种怎么样的情况。
简单点说就是,只要她想离开,那么就没有什么能够困住她的办法。而因由着这点,他想出来的办法就是,让她自觉地安守在某一个地方。
这没有什么难的。因为以她现在的心态,她会逃离和躲避的情况只会是因为惶恐和不安。而只要让她身处于一个让她感到安宁的环境中,她自然也就不会出现那种逃离的现象。
至于说什么样的环境会让她感到安宁,弗兰克觉得唯一的答案可能也就是家了。
不是那个人员纷杂,象征着整个国家最高核心的白色宅邸。而是只属于自己、父亲和她三个人的小世界。
当然,这在现在只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奢望。因为他们这个家中已经是永远的缺失了一员。但是,他还是愿意塑造出环境,来满足自己母亲对于这个世界的向往。
在一个不会引人注意的城市里,他悄悄地购置了一栋别墅,然后按照往日里家的模样对其进行了布置。
推开门进去,首先就是能看到史塔克的油画像。而仔细打量整个房屋,其实并不难发现,这个房子里到处都是他们一家三口的身影。
书房,工作室,完全是按照他父亲生前的习惯来布置的。甚至说很多零散的文件,各种随手摆放的工具,都是和他父亲最后一次在这里工作的时候一样。
弗兰克是极力的想要营造出一个他父亲还没有离开的模样。而事实上,他自己也很清楚,这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甚至说这种程度的自欺欺人都骗不了他自己,仅仅只能哄一哄他那可怜的母亲。而每当意识到这些,他都会内心里如同刀绞一般的疼痛。
他想要发泄,但是却不敢。反而还要强颜欢笑,因为这个时候,她的母亲已经是悄然的摸到了他的身后来。
“弗兰克,我的孩子,你放学回来了吗?”
玛利亚一直有着的一个心病就是,弗兰克从来没有在正常的学校生活过。这一方面是因为他特殊的身份,毕竟总统的孩子也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在那些普通的孩子中间厮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