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麻烦,但是只要自己佁然不动,稳住基本盘就绝对不会输。这就是第二档次的阻碍,而再进一层,第三档次的阻碍,就是他不得不耗费心力,需要如同下棋一般步步为营,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的巨大威胁。
这一点体现在现实中,大概就是一个强大的主权国家或者是如同欧盟这般的国家联盟,从国家以及政治的角度上,不计代价的、彻底的对他发起绞杀。
真要是到了这样的一个时候,他的手段再多,也很难起到作用。因为人类的力量在这个时候被拧成了一团,绝不是能够轻易被外力所动摇的。而哪怕说是他,也只有和这些国家政权拼一个鱼死网破或者是如同曾经的九头蛇那般,抛弃掉明面上的势力,带着核心力量转入暗处,等待时机图谋再起这么两个选择。
而不管是哪一个,对于他的目标以及理想来说都会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更不要说这里面还可能牵扯到无数的无辜者。所以一直以来的,他都在尽量的避免这种情况。哪怕说是在欧洲这个已经被他经营的盘根错节的地盘上,他也是尽量的以妥协来换取合作以及认同。
不是说怕了谁,而只是单纯的不想让事情发展到那种糟糕的地步罢了。
基本上来说,这三个层次都是在他能力范畴之内的问题。而以他的能力来说,这个世界上大概也没有几件是他解决不了的问题。只是,毕竟还是有这个先例的。所以第四个层次就这么被划分了出来。
第四层次,被奥创命名为灭绝危机。诸如之前的多玛姆入侵,再之前的灭霸事件,这些超出了他所能应对极限的事件,都被归类在这个范畴之内。而面对这种程度的威胁,他能够做的只有最大程度保存人类的火种,以期望让这个种族不至于灭绝。至于其他能做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敢有太大的奢望。
纵然是作为极为特殊的智能生命,他的能力也是有极限的。或许说他拥有着人类难以想象的力量,但是和那种程度的怪物相比,他的这份力量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大一点的蝼蚁,无尽星空之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尘埃罢了。
奥创就从不对自己的力量妄自菲薄,所以他才更加明白那些已经展露出冰山一角的存在到底是多么的巨大。毫不客气的说,以目前史密斯周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他绝对是凌驾于第三层次之上,无限逼近第四层次的威胁。
而之所以有这么模糊不清的定位,一方面是因为史密斯周从来都没有真正展现过他实力的极限,奥创所能收集到的信息也只是个大概,只鳞片爪难以描绘完全。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史密斯周的定位在他眼中很是模糊。
单纯的战争狂人,人类种族灭绝者?这样的说法拿来骗骗那些一无所知的普通人还行,但是放在他这里,却是明显站不住跟脚的。因为很明显的,除了疯子,这世界就不存在完全无缘由的行事者。哪怕说是小胡子那样的家伙,其本意上也是为了日耳曼人的兴衰。
史密斯周的行事风格还没有超脱出人类该有的范畴,所以他的本意绝不会是只为了在世界上造成这样的混乱那么简单。他必然是有着更深层次的趋向性,而这个趋向性在长时间收集九头蛇数据、资料以及他们所散布的那些言论,并且加以分析的奥创眼中,已经是有了一些被剥开表壳,显露真相的意思来。
虽然说很不敢置信,但是数据是很难骗人的。奥创得到了一个九头蛇至今为止的所有行动,都是在促进人类社会发生进化的结论。
虽然说手段是过激的,过程也是残酷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人类社会发展最大的制约,也即是国家、文明乃至种族间的隔阂正在逐渐的消失。
那些腐朽、愚昧乃至保守势力被一刀刀的割舍,留下的则是这个种族的菁英和精华。这种改变,让人类的社会正展现出一种支离破碎,但是却又不断融合的诡异现象。而从这个角度去看的话,史密斯周完全可以说是通过恐怖、毁灭以及战争,做到了正常文明发展下几百年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当然,这只是奥创从长远角度去看得出的结论。如果人类不会灭亡的话,或许几百年乃至上千年之后,才会有人替如今的九头蛇做出这样的洗白。但是在如今,乃至在之后的许多年里,他们都将被冠以恶名,被人所憎恶以及仇恨。
人类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自己的进步是在一个刽子手的推动下完成的。当然,奥创不是人类,所以他能做到一定程度上的旁观者清。而也正是这份独特的清醒,才让他把史密斯周的底线定在了第三阶层这个层次上。
力量上或许有着灭绝人类的程度,但是意图上,他应当是不会有这方面的企图。虽然说奥创有些不大理解,为什么史密斯周明明能选择一条更稳健而且也更能让人接受的路线,但他却偏偏选择了这么一条举世为敌的道路。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把史密斯周定位为可以博弈以及妥协的目标。
是的,在他的心里,哪怕说是史密斯周这样的家伙,也是未尝不可以妥协、交易的。虽然说他是杀死史塔克的仇人,而对于史塔克,奥创也绝对不是没有一丁点的感情可言。但是,在人类的这个大前提之下,他还是愿意做出这样的选择。
如果说有一天,事态发展到他不得不对史密斯周做出交易、妥协已经让步的地步,他是可以接受史密斯周那种以暴力和毁灭来作为手段,从而保留部分精英,更好向前迈进的方案的。
当然,就目前为止的境况来看,还不到他需要作出这种割舍一部分人类作为牺牲的地步。
这只是一个底案,一个只存在于他心中,不能跟别人诉说,尤其是跟弗兰克这样的人诉说的底案。而也正是因为有着这样一个特殊的想法,他才对弗兰克有所保留的说道。
“既然你已经见过了他了,你就更应该明白,我们的力量是很难和他作对的。这是希望无比的渺茫事情,不管怎么看都不应该冲动行事,所以我们我觉得更应该去从长计议,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