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机炮扫射,并不意味着梅琳达是想要靠着这门机炮就能给底下的怪物给干死。从之前的爆炸就能看的出来,除非发生奇迹,否则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她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利用这样的攻击让底下的怪物感觉到痛楚,然后在生物的自然反应之下,放开对他们的束缚。
这看起来似乎应该是眼下最可能实现的一种情况,但是事实却并非如此。因为这个怪物的坚韧远远超出了梅琳达的想象。
哪怕说梅琳达用机炮瞄准的是它眼睛这样的要害,哪怕说激射的子弹打得它满脸血肉横飞。这个怪物也依然是没有松开自己手爪的意思。它只是在痛叫哀嚎,只是在不断地恢复着自己受到的伤害。而当这种伤害对于它来说已经变得习以为常的时候,机炮能产生的作用就已经是微乎其微了。
从仿佛布帛撕裂的闷响声变成叮叮当当的脆响,总共才不过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而已。一分钟之前,梅琳达还敢说自己攻击的是一个血肉之躯,而一分钟之后,她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扫射一辆主战坦克的正面装甲。
这种适应能力和进化能力完全可以说是出乎意料的,哪怕就是九头蛇研究出来的超级生化武器,恐怕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而已。二者虽然看起来毫无关联,但是这种莫名的相似性却总是会让人有一种仿佛似曾相识的既视感。就好像是同一种种子生长出来的两朵花一样,或许在颜色和繁密程度上有那么点区别,但是不论是形状还是特性都始终还是如出一辙的。
会是巧合吗?梅琳达的心里忍不住生出这样的疑问。而很快地,她又否定了这样的想法。因为再怎么巧合,恐怕也巧合不到这样的一个地步。这里面必然是有着一定联系的,而到底是什么样的联系,这恐怕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而已。
当然,这并不是眼下她需要关心的事情。想要调查其中的细节,最起码的一个条件就是自己能从当下的危机中生存下来。而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似乎并不乐观。
这不仅是梅琳达的看法,她的那个科技向同伴也是如此。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场面的他此时已经是完全哭丧了脸,甚至都有些开始自怨自艾了起来。
“我就知道,我就不应该想着出什么外勤任务。实验室多好啊,里面各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一点也不闷。我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才会想着出来呼吸什么新鲜空气。新鲜空气有什么好的,不就是氧气含量高一点吗?我在实验室里也可以调配出来啊。现在好了,再过一阵子我估计都要进人家的肚子了。除了胃气什么呼吸不到了。”
“菲兹,闭嘴。有这个功夫的话你不如想办法求救,或者写一封遗书出来”
受不了一个大男人居然这么婆婆妈妈,梅琳达直接就开怼了起来。而面对梅琳达突然爆发的脾气,菲兹则是不满地嘀咕道。
“求救,向谁求救?就算是我给空军发了救援型号,他们最少也要半个小时才能赶过来。到时候我估计我们两个都已经快要被消化成粪便了。至于写遗书,我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根本都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听着,菲兹。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提起粪便,我就直接把你打成一团粪便。相信我,这点时间绝对够了。也许你可以祈祷,底下的那个怪物不会对粪便有什么兴趣!”
“我觉得可能性不大,看它的样子,估计就算是我变成了那一坨玩意,它也能吃得下嘴去。而且相比较于这个,我倒是更希望祈祷这个时候能看到一个大救星出现在我面前。尽管这样的事情几乎不可能发生。哦,见鬼,我看到了什么?”
突然间的一句惊叫,让梅琳达瞬间就转过了自己的视线。而当她顺着菲兹的视线向下张望的时候,她立刻就看到了一个相当显眼的存在。
一个光头,堂然皇之地出现在了那个怪物的身后。并且如同蚍蜉撼树一般的,对着那个怪物挥动起了拳头。
这看起来似乎是一个有些可笑的举动,但是结果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因为就在那一瞬之间,这个怪物就已经是发出了远比刚才更加响亮的哀嚎声,并且它那比大象都要巨大的身躯也像是失足一样,突然地栽倒在了地上。
远比身体总长都要更长的手臂显然是没法在这种局面下还维持着它那死抓不放的动作的。尽管说一时间它给昆式战机带来了剧烈的震动,但是到底,昆式战机还是脱离了它的控制。
抓住了这个机会,菲兹连忙把飞机拉升到了一个足够安全的距离。因为事发突然,情况转变的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所以他们并没有直接选择离开,而是开始居高临下地审视起眼下的场面来。而也是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能真正的仔细审视起这个突然出现的光头来。
这是一个成年男性,身高在一百九十公分左右,他光着头,裸露着自己的上半身,体型看起来非常的健壮。
古铜色的皮肤再加上肌肉贲张的身躯,让他光是看起来就给人一种充满力量的感觉。而这还不是他身上最显眼的特征,他身上最显眼的,是他身上那一身绝对称得上是耀眼的纹身。
通过放大的摄像头,梅琳达他们能够清楚地看到,一条恶龙般的纹身被纹饰在了他裸露的身躯之上。这个纹身栩栩如生,哪怕是通过摄像头的转播,也能让人感觉到其细节的精美。每一个指爪,每一块鳞片都被清楚地纹饰了出来。而不知道到底是用什么样的颜料纹饰的,整个纹身在他的身上都透露出一种仿佛熔岩流淌一般的色泽。
这还不是最特殊的情况,最特殊的情况是,这个纹身居然能像是活物一样的在这个光头的身上游走。明明前一刻它还在光头的胸口上大张着嘴巴,做出一副择人欲噬的模样。而下一刻,它却是已经游走到了光头的背部,双翼撑开覆盖到了光头两边的肩胛骨之上。
这已经不是一句栩栩如生能够形容得了的了,真要是说起来的话,大概也就只能用一句不可思议来形容了。
“他的纹身是哪里弄得,我也想去试试。我想,如果我在身上纹一个这么拉风的纹身的话,那些外勤部门的特工们就应该不会嘲笑我是娘娘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