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个很有趣的现象那就是当一个国家内部正处于动荡,或者干脆就是在危亡边缘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两个身份特殊的存在裹挟着大量的资源,以种种冠冕堂皇的名义一边把大多数人弃之于不顾,一边跑到另一个安全的国家中去寻求所谓的庇护。
面对公众,他们的嘴脸大都是一致的。不是沉痛,就是哀悼。要不就是满脸正义的神色,口口声声地说要寻求所谓的正义,所谓的帮助。看起来他们似乎是悲天悯人的,充满人性关怀的。但是你要说让他们回到他们本来的国家,带领那些最需要他们的人走出难关,他们却往往是顾左右而言他,或者干脆就是一句情况不允许把所有的问题都给一笔带过过去。
这就是政客。
诚然,这个世界上并不缺乏那种忧国忧民,时刻做好牺牲准备的政客。但是绝大多数的,却还是以上所述的这些货色。而在缅甸这个小国里,基本上都是这样的货色。
这个国家里或许会有那么几个以国家和人民为信念,为他们的兴衰和存亡而奔走呼号的政客,但是在军阀割据,几乎所有人都在为利益奔走的国家背景之下,他们所能发出的声音,所能做出的举动实在是微乎其微的。
最起码的说,他们主宰不了这个国家高层的意志。而自然的,在另一些政客的有心操持之下,一些不能被国家本体所允许的,堪称丧权辱国的行动立刻就以闪电一般的速度铺展了开来。
边境的防务就此被放开,来自邻国的钢铁大军如同奔腾的洪流一般涌入到缅甸境内。而对于这种事实上都已经算的上军事入侵的动作,缅甸政府不仅没有一丁点的抵触和反对,反而像是迎接亲人一般,一路给他们开起了绿灯。
他们任由这些军队长驱直入,甚至说像是这片土地本来的主人一样接手了他们本来拥有的各种权利。而等这支大军雄赳赳,气昂昂地开赴到内比都的时候,整个缅甸的半壁江山都可以说是落入到了这些军队的手中。
换作以往的任何一个时间,缅甸政府都会因为这种情况而跳脚。不说直接动用军队做出什么过激的动作了,最起码的,他们也会在国际上干嚎两嗓子,嚷嚷着让国际社会对这种霸权主义做出制裁。
但是现在,别说是这种瞎嚷嚷了,就算是国内舆论上稍微有什么过火的言论,缅甸政府都会不遗余力地把它给按压下去。
不论是从国家的局势来看,还是从他们的个人需求角度出发,他们都太需要这些邻国的武装力量的。而在这种前提之下,他们当然是不能允许任何人从中作梗,影响到他们之间目前还算是和睦的关系。对此,国内的强硬政策只能算是一部分。而另一部分,昂丹素则打算通过另一种方式来洽接。
一场酒会。虽然说在目前这个时节有些不太合适。但是在这种正规的外交场合上,也没有什么比酒会更加适宜的了。当然,这也不仅仅只是昂丹素一个人的想法,最主要的还是,国内的那些势力们也是如此要求的。
毕竟是在大势所趋之下换了一个上家,要说他们心里没有一丁点的忐忑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一场酒会,不仅仅能让他们初步地和新上家接触一下,让他们了解一下自己的诚意,也能看看他们的态度,摸清楚一些事情的风向。这样的事情他们当然不可能会拒绝。
而就在这样的多方怂恿之下,很快的,一场由缅甸政府牵头,涉及到了整个缅甸内部各个军阀以及资本势力的酒会就这么被张罗了起来。
酒会的规模不小,但是对外的风声却很是低调。这一方面是因为当前的大环境,整个国家的国民都在面临着生死存亡的威胁,而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政府高层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有闲心开什么酒会。就算是他们不能对当权者的执政造成什么影响,说出去也多少有些不太好听。
而另一方面就是本身他们要做的事情就和卖国没有什么区别,这个时候要是再大张旗鼓的话,那么等事情暴露了,他们可就真的没法做人了。
政客吗?说到底也就是个把名声当门面的工作。只要是不想提前结束自己政治生命的家伙,都不会冒险拿自己的名声去开玩笑。而也正是因为这么一个理由,这次酒会连一个新闻界的人都没有邀请。
除了缅甸内部的势力,就只有作为此次酒会的主要宴请对象的中方。而中方也很是给缅甸政界的人面子,除了派来了一个军方的少将外,他们还派遣来了一个声名在外的外交部高级官员。
行走在国际之间,外交部可是比国内的实权大佬还要出名的人物。对于向来漠视中方政府的国际媒体来说,可能国内的高官高官,都未必有外交部的几个发言人来的名声响亮。而也正是因为这么一个原因,外交部在国际上的地位相当的高。很多时候,你都可以把他们看做是国内决策层的发声筒。换句话说,你就是把他们的意思看做是中方高层的意思也未尝不可。
昂丹素作为混迹政界多年的老油条,自然是不可能不懂得这样的一个道理。所以一看到中方的来人,他立刻就满脸笑容地迎了上去。
“华先生。真是幸运,我只听说了贵方派遣了一位外交部的精英过来,却没有想到会是你这个老朋友。这一定是佛祖对我的保佑!”
缅甸人普遍信佛,就算是总统也不会例外。所以他用这样的语气来表达他现在内心里的欢喜一点也不奇怪。不过,虽然很理解他的心情,但是外交部的华姓官员可不会在这方面有什么附和。
能坐到他这个位置上,内心里肯定是要有一个坚定信仰的。而这个坚定的信仰也容不得他在这种正式的外交场合下把什么神佛拿出来说事。所以他只是含蓄地笑了一下,就含糊地这么对着昂丹素说道。
“我也觉得很庆幸。不过仔细一想,这也是应有之意不是吗?毕竟我们之间已经是老朋友的,让我来和你们打交道,总比让不熟悉的人过来有效率的多,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