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鲍勃而言,这是一种彻彻底底的嘲讽,挑衅换作是在这之前的时候,他说不定就要反唇相讥起来
但是现在,作为一个战斗中的失利者,一个需要靠着彼得维护才能保住性命的可怜虫。他却是没有任何立场和资格去做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尽管内心里依旧恨的是牙痒痒,但是他还是不得不收敛起自己的情绪,以一种更为含蓄的方式,对着他发问起来。
“你难道不觉得你们这是在犯罪吗?难道你不知道你的这些手下们在滥杀无辜吗?制止他们,彼得帕克,如果你还知道什么是正义的话!”
“正义?正义可不是对一群恶贯满盈的人说的。”
制止住了鲍勃的胡言乱语,彼得用一种让他很失望的语气这么对着他说道。
“在这场意义特殊的战争中,我不觉得我们的所作所为是犯罪,是什么滥杀无辜?你懂什么是无辜吗?威尔森先生。无辜是要以一个人的以往来断定的,而不是简简单单地通过用眼睛去看。要知道,你的眼睛,未必有我们看得到那般真实!”
“你想对我说什么?你难道想要颠倒黑白吗?那只是一个无辜的女性,一个手无寸铁,根本伤害不了任何人的弱势群体。她什么都没有做,就被你的手下烧的只剩下一个脑袋。面对这样的一个暴行,难道你还想要为他辩解,为他开脱吗?”
自觉自己正在被侵犯的鲍勃开始据理力争,他显然无法接受彼得的这种解释。而听着他的辩护,彼得却是却是毫不客气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她什么都没有做?你是认真的吗?威尔森先生。我真的很想知道,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底气,让你说出这样的话来。你了解她吗,你知道她是谁吗?不,你什么都不知道。连她的姓名都无从知晓的你现在却想对她的过往进行评述,难道你真的以为你光是看一张脸就能看到一个人的一生?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美利坚的司法机构可能会更需要你一些!”
“够了!”彼得的嘲弄让鲍勃内心里满是愤慨,这让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几乎是吼叫一般地反驳了起来。“我承认我以貌取人,我承认我不知道她的身份和过往。但是,你们又凭什么说自己有资格去伤害她,去给她定罪?”
“凭什么?就凭我们的这双眼睛!”这个问题让彼得眯起了眼睛,然后下一刻,他就已经是卡住了鲍勃的脖子,把他整个人拽到了自己的面前。
幽蓝色的地狱之火在他的双眼中闪烁,来自审判之眼的力量开始作用在鲍勃的身上。而也就是这么一瞬间的事情,鲍勃就已经是感受到了那种灵魂被拉扯出来,投入到地狱之火中洗练的恐怖和痛苦。
当然,他还算是幸运的。因为从没有犯过什么罪行的他还不够资格享受审判之眼的定罪。所以就像是游览参观一样,他只是转了一圈,灵魂就安然地回到了自己的躯壳之中。
这让他有了一种恍然若梦的感觉,不过很清楚这并不是在做梦的他在回过神来之后,理所当然地就开始后怕了起来。
灵魂在地狱火之中的永世煎熬足以让任何一个见识过这种场景的人心生敬畏。而同样的,在明白了审判之眼那种针对罪行的判定机制之后,绝大多数人也是免不了地会去审视自己过往的所作所为。
这代价太沉重,谁也不会想要因为自己以往所犯下的错误而导致这么一个残酷的结果。所以理所当然的,那些有能耐从审判之眼的定罪中幸存下来的家伙,会学着在自己的余生里警惕起自己所有的作为。
有罪者受罚,无罪者受戒。这才是审判之眼最完整的作用。而对于这样的一种伟力,哪怕是鲍勃这样存心挑刺找茬的家伙,都很难说出一个否定的词汇来。
为有罪者辩护,他还没有下作到这种程度。所以当明白这一切的前因后果之后,他也只能以沉默来面对自己所犯下的过错。不过,他虽然沉默了,不代表彼得也要顾及他,跟着他一起保持沉默。
他是打定了主意要给鲍勃难堪的,要让他脸上过不去的。所以他几乎是在鲍勃沉默的同时,就已经是开腔对他嘲弄了起来。
“现在你明白我们为什么有资格这么做了吧。如果你不相信我们,依旧觉得我们是在假公济私的话,那么我还可以给你提供一些另外的证据。”
“比方说刚刚那个欲魔的身份。作为欲魔,本身就是那种生前仗着美色,阴谋暗害他人性命的男女死后才能变作的存在。说一句天使外表,蛇蝎心肠一点也不为过。他们都是死有余辜,也只有你这种白痴才会把他们当成是什么无害的小白兔。说真的,我真是不明白你到底看中了他们什么,要这么去为他们辩护。是因为她那张好看的脸,还是他那副让你激动的身材?”
“醒醒吧,你这个蠢货。我都说过了,他们是生前犯下淫邪之罪的男女转化出来的魔鬼。听清楚了,男人和女人们!这种明确的说法是为了告诉你他们的性别,他们是雌雄同体的存在。而这也就意味着,你为之激动的部分,很可能最后的结果是他们掏出来的家伙比你两个都大。想想这意味着什么?想明白了之后,你再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吧。”
怀着某种恶趣味的心态,彼得把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实情给说了出来。而面对他这样的科普解释,本来就已经很是尴尬的鲍勃整张脸都开始绿了起来。
他的确为之激动过,这是他很难不承认的一个事实。而只要想起这么一个事实,想起自己居然在刚人与被刚之间疯狂的徘徊,他的肠胃就已经是忍不住得痉挛了起来。
可爱的男孩子什么的,这果然还是超出了他接受范畴的东西。他的身体已经为此做出了最诚实的反应。而在这种诚实的反应之下,他也是不由自主地跪倒在了地上,拉开了面甲就开始呕吐了起来。
场面一度很恶心,但是对于早已经见惯更恶心场面的彼得来说,这却还在能够接受的范畴之内。所以他并没有嫌弃地走开,而是在鲍勃的反应逐渐地平复下来之后,对着他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
“这是最后一次,鲍勃威尔森先生。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你对我们的行动造成坏的影响。如果再有下一次,如果你再敢在这里自作主张。那么哪怕就是我这里愿意放过你,史塔克恐怕也会忍不住地把你扔到军事法庭上去。”
“记住你的职责,记住你的使命。你来这里,可不是只为了当一个袖手旁观的游客的。你还有你的任务要做,想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