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要为政府服务，这个道理拉玛穆贾姆也懂，所以他承认黑格泰尔的说法并没有错。只是，当黑格泰尔以这种威胁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难免地生出了些许的怨气。

自己可是他现在唯一的依仗，现在的他可是有求于自己的。明明是这样的关系，他的话语里却还是那么居高临下，那么的充满命令的口吻。这让本来还对这个老人有所愧疚的拉玛穆贾姆在转瞬之间，就已经是抛掉了心理上的负担。

这样的一个家伙，实在是不值得自己对他生出愧疚。脑子里回转着这样的一个想法，表面上，拉玛穆贾姆却还是维持着一个基本的恭敬。在脸上挂着有些为难，他想了一想，就这么对着黑格泰尔说道。

“阁下，这么做几乎是不可能成功的。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要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我可以保证取得最后的胜利，但是却无法保证能够向您要求的那样，在最短的时间内就拿下这一切。这里面有很大的风险和变数。除非”

“除非什么？”

敏锐地察觉到了拉玛穆贾姆话语里潜藏着的另外一个意思，黑格泰尔就有些急切地追问了起来。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是没有更多选择的机会了。只要是有那么一个可能，那么他就只能想尽办法地，去把它抓在手里。

而这也正是拉玛穆贾姆想要让他做出来的事情。听到了他的追问，拉玛穆贾姆先是在脸上做出了一副犹豫的模样。然后在一番挣扎过后，他立刻就板直了身体，大声地回答道。

“除非阁下您愿意授权给我，允许我动用重型武器，对整个恰蒂斯加尔邦全境进行扫荡和清除作业。”

这话一说出来，即便是以黑格泰尔的身份也忍不住是呼吸一窒。如今的恰蒂斯加尔邦，所发生的战争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一场局部级的战役。印度政府前前后后动用了差不多十几万的军队，光是坦克和装甲车都已经是动用了数百辆。而这，就已经是让黑格泰尔承受了莫大的压力。

因为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印度政府也并没有完全地进入到战争状态之中。即便是已经有邦进行武装独立了，印度联邦政府也没有公开地宣布国家已经是进入到了最危急的时刻，需要让全民进入到战争状态之中。

这一方面是因为印度政府还没有做好全面战争动员的准备，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政治和面子上的需要。黑格泰尔想要告诉所有的国民，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一切都还没有超出印度政府所能应付的底线。

但是，一旦印度政府允诺拉玛穆贾姆动用重型武器对整个恰蒂斯加尔邦进行扫荡和清理，那么他一直所努力维系着的那条底线恐怕就再也坚持不住了。

因为到了那个时候，军队是不会再顾及到平民的死活的。当炮弹落到城市里，当军队彻底的转化为战争机器，以吞噬一切的姿态碾压过来，即便是政府有心想要保护平民，也根本是无能为力的。

战争是一条可怕的野兽，一旦脱了缰，就不可能被轻易地控制住。熊熊的战火会将整个恰蒂斯加尔邦都淹没掉，而到了那个时候，无数的平民都只会沦为战争的牺牲品。

这个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了黑格泰尔都有些不能接受的地步。但是，一想到战争的时间被延续的后果，一想到这个国家所正在面临的那些威胁。这个老人终究是拿出了巨大的决心和魄力。

“可以，我授权给你。你就放手去做吧，一切都会有我来负责！”

“感谢您，阁下。我保证，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