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两名仆人战战兢兢的上前,将苏黎的“尸体”小心翼翼搬上了担架。
一干人前前后后跟着,将苏黎送上了车,正预备开车运送苏黎去海边,可还没来的及坐上车,陆辰九却忽然出现了。
“去哪?”陆辰九问秦草草。
秦草草连忙乖巧的迎上前去。
她眼眶通红,眼底挂着泪,“我和佩尔商量,准备把苏姐姐运去海上,进行海葬。”
“海葬?”
陆辰九略微不满的皱眉。
秦草草道:“苏姐姐来城堡这么久,一直梦想着能够出去,能够获得自由。她生着的时候不能出去看一眼外面的风景,如今她死了,我想让她回归故里,去看一看那些她念念不忘的人”
陆辰九似乎有些动容,眸色幽暗了几分。
他迈步,朝车前走去。
车后门打开着,苏黎安安静静的躺在担架上,没有一丝生气。
是真死了!
陆辰九怔忡的看着苏黎的“睡颜”,不知怎的,忽而之间,他早已麻木的胸口,竟莫名生出了几分悲怆感。
他和苏黎终于有了个结果。
最后,终究还是天人相隔。
陆辰九伸手过去,摸了摸她冰凉的脸颊。
她的肌肤已经僵硬,没了弹性,摸上去的时候,陆辰九只感觉一道冰冷迅沿着他的指尖往他的四肢百骇蔓延而去。
他惊得收回了手来。
“记得让渔夫为她扎个花船。”
“我会的。”秦草草应着。
陆辰九没再说什么,转身重新进了城堡。
秦草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却有种说不上来的悲凉感。
或许,他真的是个冷血动物吧!
苏黎好歹曾经是他的妻子,是他深深爱过的女人,可面对她的死,他却平静的有些让人胆寒。
他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刽子手。
可偏偏这个刽子手却那样霸道的告诉过自己,他喜欢上自己了!
“小草,还发什么呆,赶紧走吧!”
佩尔见秦草草盯着陆辰九的背影犯愣,又催了一声。
秦草草这才回过神来,“走吧,快上车。”
两人相继上车,就往海边去了。
到达海边之后,已经有渔船候在那里。
佩尔让仆人将苏黎送上渔船后,就把所有人支开了。
他在渔船外等着,给秦草草时间和空间告别,但也没忘记提醒秦草草,“咱们时间不多,得越快越好,别说太多话。”
叮嘱完了后,就出了渔船里。
苏黎被安放在渔船的一张木船上。
秦草草握着苏黎的手,含泪与她告别,“苏姐姐,今天我们这一别,可能从此以后就永远没有再见的可能了。我很高兴认识你”
秦草草说到这,抽噎了一声,目光看向她已经微微凸起的小腹,“还有我的宝宝”
想到自己那还未面世,就要面临分离的骨肉,秦草草泪如雨下,“我知道,苏姐姐一定会善待你的,所以妈妈放心请你一定要健健康康的长大,做一个温暖的好孩子。”
这是秦草草对她孩子的所有寄语。
她的父亲太冰凉太冷情了,这样的人,往往离真正的幸福太遥远。而温暖的人,通常会更容易获得幸福。
秦草草虽还有好多话想跟苏黎说,但时间不允许她多逗留,很快,她就从渔船里走出来。
而佩尔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全都交代完毕,又给了渔夫丰厚的钱财,且一再强调,务必要照顾到待她醒来。
至于她醒来以后该做何打算,这一切就全看苏黎自己的安排了。
秦草草等人在岸上站了近半个钟头之久,直到确认苏黎已经走远,佩尔这才来请她,“小草,我们该回去了。”
秦草草抹了抹脸上的泪痕,依依不舍点头,“走吧!”
她收回目光,默默的跟着佩尔坐上了车。
而这边,城堡里却出了另一档事。
陆辰九送走了苏黎之后,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里。
他什么也没干,就坐在椅子上发呆,直到城堡里另外一名医生来敲门。
陆辰九不想见,抓过手边的烟灰缸砸在门上,“滚!”
那医生在门后战战兢兢着,可想了想后,还是鼓足了勇气,隔着门板同里面陆辰九道:“先生,我觉得苏小姐的死,似乎有些蹊跷。”
“进来!”
陆辰九下了命令。
医生连忙推门而入。
“你刚刚说的话,什么意思?”
陆辰九面目阴沉,问他。
那医生忙回道:“我刚给苏小姐把脉,苏小姐确实已经没了气息,可心脏却又没有任何暴毙征兆,加上这些日子我们每日都会为苏小姐会诊,确实没有察觉苏小姐有任何不适,而现在又确定不是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