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莫非这伤口,与众不同。”
“呃……是病患濑尿了。”
王勇:“……”
…………
外头,终于有人来了。
朱厚照和方继藩领着苏月联袂而来。
众大夫一见,忙是露出诚惶诚恐的样子。
纷纷行礼:“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师公(太师公)。”
朱厚照瞥了一眼被绑成了粽子似得,便忍不住龇牙:“混账,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平日,你们就这样对待病人?”
方继藩也气的嘴唇哆嗦,双肩颤抖:“这病患,乃是你们的衣食父母,平时我教你们仁义道德,你们都学在狗身上了,还不快将他解开。”
“太师公。”一个年轻的小大夫战战兢兢的道:“太师公,他不肯临床,教我们将他的腿割了。”
朱厚照顿时住嘴,脸上露出了值得玩味的表情。
方继藩脸拉下来:“狗一样的东西,绑好了吗?”
“绑,绑好了。”
“很好。”方继藩道:“拿病历本来。”
苏月忙是取了簿子来。
方继藩低着头,念道:“病人王勇,小腿被扎,伤口持续感染半月之久,化黄脓,多次消毒无效,金创无效,建议截肢。”
“没有错吧。”
“师公,没有错。”苏月小心翼翼的道。
方继藩道:“那么,用药。”
一下子,整个蚕室里忙碌起来。
苏月亲自准备了针筒。
为了见效快一些,自是需要注射治疗。
不过整个时代,虽是勉强可以打制注射针了,可毕竟……水平有限,因而,这长针,格外的粗大。
放在后世,这针头显然是给兽医用的。
看着这巨大的针。
王勇:“……”
他几乎要昏厥过去。
而与针头连接的,却是一个铜管,管子后,是一个推进器,前端有天然橡胶所制的活塞。
取了药水。
苏月将针头塞进消毒液里消毒。
没办法,这针筒的制作不易,是专门请技艺高超的匠人使用的,所以这针,可不像后世一般,是一次性用品,而是在消毒之后,反复的使用。
将药水吸入了针筒之中。
紧接着,苏月熟稔的寻到了静脉,用棉签擦了擦,针头扎进去。
虽是捂住了嘴,可这一刻,王勇发出了嗷嗷的惨叫声。
一旁的大夫们,个个在旁细致的观察,听到这惨叫,个个激动的浑身的细胞都跳跃起来。
注入药水之后,拔针。
而后,朱厚照将王勇口里塞着的棉布取出来。
毕竟……这是临床,需要随时询问病患在注射之后的反应。
王勇接着声震如雷,发出哀嚎。
方继藩道:“好了,别叫了,没什么事,给你用药了,说不准,你的腿保住了,别吵吵,吵得人心烦。”
“大夫,大夫,我这里在流血,在流血……”
王勇看着自己的胳膊。
方继藩看了看,注射的位置,确实是在流血,没办法,针口太大了,且静脉又被刺破,不流血才是奇怪的事。
方继藩道:“来人,给他拿一个棉签堵一堵。”
苏月取了棉签,堵住,很快,棉签便被染红了。
王勇嗷嗷大叫:“我是不是要死了,是不是要死了,天哪……我要死了。大夫,还在流血,哗啦哗啦的,我头晕的厉害。”
苏月额上,也是满头大汗。
又取了新的棉签。
好不容易,才将注射的伤口堵住了。
王勇已是大汗淋漓,整个人精神疲惫到了极点。
事已至此,他似乎麻木了,开始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爱咋咋地吧。
“小的们。”方继藩大呼一声。
众大夫一齐声音嘹亮的回应:“在。”
“给我仔细的观察着,还有……每日注射两针,随时观察,尤其是患口的位置,都给我记录下来,病人若有什么其他反应,也要事无巨细的记录,出了差错,打死你们。”
“是。”
方继藩长出了一口气。回过头,瞥了那注射的针口,心里不禁在想,尼玛的在逗我吧,这玩意明明是兽医给牛扎针的。
朱厚照不肯走,带着一群大夫,一面准备给王勇的化脓口上药,一面和所有的大夫一样,发出啧啧的声音,依依不舍的给王勇的伤口进行包扎。
王勇受了折腾,已是昏睡过去。
大家开始记录,现在的王勇,因为受了感染,一句高烧不止,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就更别提了,整个人昏睡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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