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雨霆道:“皇祖父已经暗示得很明显了吧?兰贵妃主持后宫,就是封皇后之兆,为五伯坐太子铺路!”
“皇上之心莫测。”李澄空摇头道:“岂能这么容易被猜到?”
“那怎么也不可封三伯为太子吧?”霍雨霆摇头:“要不然,何必废皇后呢?”
这对于华王府的打击太大了,无异于说灭掉了华王做太子的希望。
这个时候,但凡有一丝明智,懂避凶趋吉之道的,都会远离华王府,免得新任太子上位而被清算。
他们非要反其道而行之,固然有可能烧冷灶而得惊喜,但风险太大,十有八九是要倒霉的。
宪王府的日子现在还好,是因为没更上一层的压力,要是新任太子想对付宪王府,宪王府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霍雨霆觉得此举太凶险。
梅姜道:“王妃,华王府与隆王府都得罪了,既然能投靠华王府,为何不能投靠隆王府呢?现在也不晚吧。”
独孤漱溟蹙眉沉吟,看向李澄空。
李澄空道:“据我所观察,华王与隆王心性是截然不同的。”
霍雨霆道:“五伯比三伯的名声好得多了,三伯行事粗犷,喜怒不定,五伯却沉静宽和。”
李澄空摇头失笑道:“从我的观察来看恰恰相反,华王爷行事虽粗,喜怒不定,却是心性坚韧而宽广,隆王爷嘛,看似喜诵经打坐,可惜佛法再精深也难改其天性,刻薄寡恩。”
“这样?”霍雨霆半信半疑。
他从小到大跟世子们玩的多,对王爷们了解稀少,但通过世子们,也能依稀找到王爷的影子。
他细细想着华王府世子与隆王府世子的性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倒也有可能。”
华王府世子霍雨海,是个死心眼,单纯得很,与诸世子玩的时候常被欺负,而隆王府世子霍雨山却是阴险而毒辣,睚眦必报。
梅姜道:“王妃,即使华王性情宽和,隆王寡恩,可一旦华王失势,再宽和也是没用的,我们宪王府还是要跟着倒霉。”
“所以要想办法。”李澄空道:“推华王登上太子位。”
梅姜露出苦笑。
宪王府再厉害也没办法做到这个。
李澄空道:“梅王妃,我们现在有进无退,看似有选择,其实没有选择,好像最好的办法是谁也不靠,保持中立,可如果谁也不靠,太子上任第一个就拿我们开刀,宪王府就是一块肥肉,谁都想咬一口,太子岂能受得住诱惑?”
“唉……”梅姜露出无力软弱之态。
她家学渊源,端庄大方,行事合度,宛如军中一般,可管理王府的内务游刃有余,涉及到朝堂争锋就感觉有心无力。
因为对王府看得太重,遇事很难迅速下决断,总觉得还考虑得不够周密,要再好好想一想。
这就成了患得患失,优柔寡断。
“就这么办吧。”独孤漱溟轻声道:“世子,你找几个人,一起上书。”
“……是。”霍雨霆缓缓点头。
“圣旨到——!”外面传来悠扬而悦耳的声音,悠悠传遍整个宪王府:“王妃接旨。”
独孤漱溟道:“怎来圣旨了?”
李澄空看向袁紫烟。
袁紫烟缩缩脖子,讪笑一声。
“走吧。”独孤漱溟来到王府外,对正手捧圣旨的三个太监一礼。
宣旨太监悠悠诵念了一番,将圣旨递给独孤漱溟。
独孤漱溟双手接过圣旨。
袁紫烟舒一口气,没想到这般轻描淡写的揭过了,根本没怎么处罚。
圣旨是斥责宪王府对下人太过宽纵,致使下人放肆无礼,有辱王府门风,须得谨记王府律令,严加管教,不得再犯,否则绝不轻饶。
回到自己的院子,李澄空瞥一眼袁紫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