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囚龙六诀还有最后一式——物我两忘,你若是能接住此战就算你赢,如何?”
宋缺微微一笑,气度非凡,从容不迫的说道:“如此最好!”
宋缺话音刚落,天刀再次纵横,刀光凛然不可直视,灿若星辰,天空之中充满肃杀之气,庞大的刀气,立时朝杨林涌去,气劲汹涌,犹如黄河之水自天上而来,惊涛骇浪,冲垮一切阻碍,又犹如兵法之精要,半渡而击,打蛇打七寸。
反观杨林双目愈发明亮,他那魁梧的身影,在澎湃的刀气之下,显得渺小无比,就仿佛是人在与龙卷飓风相抗衡,十死无生。
杨林赞叹一声,“好刀法!”
称赞完毕后,他双手握住囚龙棒,纵身一跃,巨大的黄芒冲天而起,囚龙棒仿佛化成闪电般的长虹,划过虚空,劈向宋缺。
若说宋缺的刀芒是如注的暴雨、泛滥的黄河,那杨林的囚龙棒就犹如定海神针一般,在这风雨飘摇当中撕天裂地,截江断流。
杨林征战沙场一十三年,从不言败,遇强则强,宋缺的刀法也是霸道无匹,阴阳相济,两人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阴阳相生,无相无常。
二人都不停的在对方的攻击之中,寻找对方最强的地方,也是对方最弱的地方,然而始终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喝!”宋缺舌绽春雷,双目当中奇光大放,他又一刀劈出,这一刀宛如羚羊挂角,不但无始,更是无终。
忽然间刀已照脸斩来,刀势封死所有逃路,避无可避,最厉害是根本不知他的刀最后会劈中自己甚么地方。
杨林囚龙棒一举,身影如同绝世大鹏一般一飞冲天,宋缺招式落空,眼看这一棒即将落下,他身影急转,杨林冷静无比,计算着宋缺落地的方位,突然,宋缺身影一变,欺身而进,想要自杨林背后给他一刀而定胜负,而且这一刀已经到了杨林的头顶之上。
“小心!”观战的杨广、魏文通二人是目次欲裂。
杨林眼中尽是冷芒,突兀的一掌拍向自己的胸口,“噗”的喷出一口鲜血,而汹涌澎湃的气劲直接透体而出,宋缺身在空中无法借力,且招式用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劲气将他打落下去。
宋缺看着自己胸口的掌印,有些失神的说道:“我输了。”
杨林又吐出一口鲜血,笑道:“不,输得是我,你轻伤,我重伤,我吐血,你没吐血。”
宋缺闻言长叹一声说道:“你我是比武,又不是生死搏杀,虽然我只输了半招,但输就是输,赢就是赢,我宋缺输得起,你的物我两忘的确厉害!”
杨林沉声说道:“宋兄的天刀八诀也是令杨某大开眼界!”
其实这也是杨林行险一搏,若非宋缺心有顾忌,他那一刀要是带上刀气,恐怕杨林早就翘辫子了,但宋缺不敢赌,他怕杀了杨林,引的杨坚举倾国之兵来攻。
也正是因为宋缺收回内劲,杨林才敢用物我两忘这一招,否则的话透体而出的内劲,怎能击落宋缺?
宋缺之所以输是输在岭南势单力孤之上,而杨林之所以赢是因为他将所有的因素全都通盘考虑进去了。
宋缺焉能不败?岂敢不败?
再说了物我两忘这一招,在白眉大侠当中,当武圣人于和使出来的时候,连自己都杀了,所以杨林是冒了很大风险的,宋缺输得不冤。
两人这一战结束之后,杨广、魏文通、宋智等人也轻舒了一口气,不过随即双方的心又悬了起来,等到他们听完杨林、宋缺的对话后,心中是五味杂陈,赢得人重伤,输得人轻伤,仅仅是半招,这究竟是赢还是输啊?
反正是都感觉自己吃亏了,仔细一想又好像没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