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顺着少年的血管，经脉，迅速扩散到他的全身每一个器官，他大脑中的意识载体细胞在飞速消亡，剧烈地撕痛让他疯狂吼叫，拼命地用头砸向雪地。

“吼，吼！”

少年的喉咙中发出低沉地怪吼声，完全不像人类声带能够制造出的声音，充满痛苦和暴戾。

几分钟后，少年的体能被完全耗尽，他的心跳彻底停止，头颅磕在了雪地上，一动不动，完全失去生命气息。

范香语蹲了下来，伸手按在他的头上，道：“大脑正在生成新的意识体，啧啧，在病毒的刺激下，他体内的基因链完全崩溃和蜕变，体质居然从二十倍，跃升到了近三十倍的程度，真不知道，这病毒究竟是什么物质，太神奇了！”

黑月惊愕道：“不是吧，这才几分钟，就整整提升了十倍体质？”

“这没什么。”林诗雨神色如常，道：“小超说过，我们服用的进化能源，其实就是一种病毒精华，只不过，它跟生命体内的血肉结合，出现了奇特的变化，才能够被我们这些普通人所服用，你可以称进化能源为‘温顺病毒’，而腐尸和怪物身上的病毒，则是‘狂暴病毒’。”

“狂暴病毒会摧毁人体的一切，除非体质惊人，否则难以承受，小香香刚才用的就是提纯后的狂暴病毒，对她来说，应该是不小的消耗。”

范香语咯咯轻笑，道：“还是你懂得心疼人，不像某些人。”说着，瞟了林超一眼。

“少来。”林诗雨说话丝毫不留情面，一针见血道：“小超让你控制他，他成为腐尸后，特殊能力依旧保留，这么强的一个力场型能力，绝对是你的腐尸军队中必不可少的宝贝，不然的话，你才不会这么舍得呢！”

范香语没好气地看着她，道：“你真不可爱。”

“你也不淑女。”林诗雨耸了耸肩。

黑月疑惑地看着林超，道：“既然小香能够让腐尸进化，为什么不控制住那个女人，她似乎是精神系进化者，而且跟这少年一样，体质达到了二十倍，她应该是隐藏在他们队伍中的底牌，如果能够控制住的话，我们队伍中就多了一个精神系的能力者，以后碰上别的精神系进化者，就不会没有抵抗能力了。”

范香语瞥了林超一眼，道：“这还不简单，他在防着我呗，怕我控制了那个女人，万一在他不注意时，偷袭他一下，你觉得后果是什么？”

黑月不禁怔住。

林超淡漠道：“可以办正事了么？”

范香语吐了吐舌头，道：“等我看一下。”说着，她伸出雪白的手掌，触摸在少年的头顶上，实际上就算不用手掌触摸，她一样能够感应到，只是要费力一点。

片刻后，她站起身来，道：“已经找到了，我让他在前面带路，如何？”

林超点头道：“出发。”

这个少年此刻已经被感染成腐尸，它表情麻木，脸上血色全无，眼珠上的瞳孔缩成一个小点，裸露出大片的眼白，模样十分骇人，在他脖子上的血迹和伤口，此刻已经凝固成褐色，肢体以一个奇怪的姿势站立着。

“走！”范香语轻喝一声。

少年腐尸的眼球转动，摇晃着身子朝着范香语指令的方向前进，虽然肢体姿势怪异，但前进的速度并不慢。

……

皑皑白雪的区域，几个红色颜料涂抹的线，勾勒出一个地盘。

这座聚集地的管辖范围非常广泛，在距离中央居住地很远的各个废弃大楼中，安插有侦查眼线，十二小时轮班制，这些侦察人员带着压缩饼干，小麦制的干饼等物，全天候监察区域内的所有动静。

一旦有大型怪物入侵，立刻用上面传发下来的通讯器进行通报。

其他聚集地的人想要偷偷进入这里，同样会被他们发现，绝不会有人想到，这些废弃的大楼中，藏着一双双阴冷的眼睛。

超大范围的侦查视野，加上强大的防御武力，在聚集地中居住的人心情都很放松，每晚都能睡一个安稳觉，不像一个人独自在荒野生存，睡觉都得抱着兵器，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被惊醒。

而失眠带来的体力透支，在战斗时就会成为一个致命的硬伤，所以很多人选择加入聚集地，哪怕在这里要服从命令，有时会失去尊严，但至少没有那么辛苦。

大多数人的尊严，远远出人意料的廉价和卑微。

在聚集地的中央大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