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点头去下令,城内的骑兵早就等得不耐烦。他们借用炮兵连的通道,搭起木板通过城外的壕沟,数百骑兵一涌而出,高举马刀发起冲刺。当他们亮闪闪的胸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城外的明军就跟多米诺骨牌似的,一个推一个的嚎叫逃跑。
“跪地免死!”骑兵营长韩石骑着他的厚皮妖猪冲在最前,举着马刀狂呼大喊。他身后的骑兵也气势如虹的加速冲击,同声呼喝。所谓侵略如火,战场上的骑兵就犹如一道狂飙的烈焰,所过之处无可匹敌。
兵败如山倒,一发不可收拾。明军大部分都是步卒,哪里逃得过四条腿的骑兵,纷纷跪地投降。就算有少量明军将官带着家丁骑马逃跑,反而立刻会成为近卫骑兵追击的目标——这时候谁不听话,就只有死路一条。
周青峰站在高处,只见自己的近卫骑兵所到之处可谓是望风披靡,降者无数。少有顽抗之徒也立刻就被击杀。韩石追的兴起,竟然盯上最先逃跑的刘綎。这员老将身边还有上千家丁护着撤退,跑的倒是极快。
韩石也是胆大包天,一看就知道带着这么多家丁逃跑的必定是明军大将。他也不管自己打不打得过,军刀一挥就喊道:“今日我近卫队以少破多,必将威名大振。天下之大,无人再敢轻视。兄弟们,随我杀上去,活捉那官老儿献给大帅,也算锦上添花。”
近卫骑兵心气极高,出阵之后无一合之敌。前头敌人看着人多,却是败军之将,谁会怕他?韩石一声大喊,骑着自己的妖猪冲在最前,后头几百骑兵紧紧跟随,如狼似虎。
士气高昂的骑兵们迅速相互链接形成军阵,快马加鞭合力一处,狂飙突进。由于他们被大胜刺激的热血沸腾,勇气爆棚到了无畏无惧的地步。军阵催动让他们犹如在陆地飞行,速度奇快。
再看前头的刘綎败军,大好局面下接连受挫,又被火箭爆轰导致士气极度低迷。将官连连施展术法自保,家丁亲兵更是把加速的符篆全都使出来,可聚集在一起的一千多人马就是逃不掉,后头追击的近卫骑兵是越来越近。
随着韩石所部狂飙而来,败逃的家丁惊骇中不断离散,脱离刘綎大队躲避追击。跑了二三里地,刘綎身边的人马就犹如剥洋葱般不断减少。一千多人很快就变成几百,几百又变成几十。
刘綎看着身边部属越来越少,追兵越来越近,他长叹一声干脆调转马头喊道:“罢了,罢了,刘某从军几十年,今日一败涂地再无颜面对圣上。儿郎们,随我最后冲杀一阵,就当是报答皇恩。”
如此大败,如此窝囊,刘綎已经老泪纵横,有寻死之心。他一看自己逃不掉,干脆带着剩下的最后几十骑反过来逆袭。
只是刘綎等人士气实在太低,跑动起来都没速度,简直犹如螳臂当车。对面的韩石明明修为远不如刘綎,可双方碰撞的那一刻,他愣是靠军阵之力将这员老将撞的脱鞍而起,重重摔在地上。
韩石本是辽东的明军骑将,如何会不知道刘綎刘大刀的威名?眼看这员老将倒地吐血,他策马上前高声喝道:“刘老将军,这败局已定,降了吧?我家大帅说了,你我双方本无恩怨,只是各为其主,何必分出生死?
如今我‘革命军’如日中天,入京畿如郊外游春。近卫队军威之强,必将威加海内。你们打不过的,就不要再白白牺牲了。韩某去年也是厚颜跪求加入大帅麾下,一样受到重用。老将军你并无大恶,大帅不会为难你的。”
刚刚的撞击,刘綎身边的家将又死了十几人,剩下的人马都以无斗志,围在刘綎身边。韩石一方根本没怎么出手,只想招降对方而已。刘綎虽老,可他在明军中威望极高,骁勇善战却不擅结交。他不比杜松那个只会猛打猛冲的二愣子,战场之上还有些谋略。
听着韩石竟然想招降自己,刘綎笑的癫狂。他的大刀不知去向,于是拔出佩剑就要自刎。他身边的家将连忙将他拦住,苦苦劝说。刘綎仿佛瞬间老了十岁,放声痛哭道:“刘某深受皇恩数十年,降不得,降不得啊。”
刘綎不再抵抗,他身边家将倒是很有眼力。有一人上前低语道:“老将军若是降了,其家人只怕不保。”
韩石倒是大笑道:“这事好办,就说老将军战死了呗。家人什么的,偷偷派人去接来就好了。老将军这一败,这大明眼看就是日暮西山,任谁都要掂量掂量我家大帅说的话了。”
正嚎哭的刘綎顿时一愣,不知作何想法。他身边的家将则再次苦劝,显然大家都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