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那田老倌人称城府深沉、老谋深算,却不知示弱、顺坡下驴,非要跟霍子玉玩计谋、硬刚,结果呢,还不是被乱刀砍死、客死他乡?!”吴晓风嗤笑道。
吴铁柱接话道:“不错,还是叔父精明,将计就计,示弱图存,既表现出了自己痴情的一面,打动了所有人,又因为那一个承诺而得到所有人的称赞,可以预见,叔父声望必将再上一层楼!”
“哈哈哈哈”吴少诚闻言大笑:“平西侯虽然有勇有谋,甚至布局能力之强,匪夷所思,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毛孩子,跟咱拼心眼,他还太嫩!嘿嘿,若昨日换成是他师父李泌,咱们叔侄三个可能都已经是死人了。”
“嘿嘿,叔,您先前在洛阳不是说他刚搞死田老倌,不敢动您么,如果动您,那天下节度使就会一起反叛。”田晓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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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傻孩子,幼稚!”吴少诚道:“那话只是表面分析而已,你敢拿这种表面文章做保命之本?”
吴铁柱点头道:“叔父说的不错,那只是我们分析而已,但政治斗争是见刀见血的,岂可寄希望于别人忌惮其他军阀而不敢动我们?如果平西侯真的杀了我们,绍爷反叛,哪个军阀会真的起兵响应?张茂昭?他可没准备好造反呢,荆襄吴家?他们巴不得我们反叛,然后等我们跟朝廷打的头破血流,好趁机和朝廷联合绞杀我们,然后占据我们的地盘!”
吴晓风闻言,一阵阵后怕。
吴少诚听完吴铁柱的话,点头道:“铁柱说的不错,其实我那时候也是表面镇定,说出来安慰你们,也鼓励我自己。”
吴铁柱与吴晓风都一脸惊愕的望着吴少诚,吴少诚见状淡淡笑道:“干嘛这么看着我?”
吴少诚说完,微笑道:“如果李泌还在,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弄死我,然后对外宣布,有人假冒淮西节度使来洛阳行骗,已经伏法!你们觉得,如果李泌真的这样做了,谁又能不信呢?”
吴铁柱道:“确实如此,天下谁敢相信叔父真的敢从淮西跑到洛阳?他们说我们是骗子,那天下人就一定都认为死在洛阳的是三个骗子!”
“但我们死了的话,淮西可以为我们作证啊!”
吴少诚叹道:“这就是李泌的可怕之处,他一定会指责绍儿弑父篡位、图谋反叛,在鼓励陛下发一道表扬我忠君爱国的诏书后,就会立刻再发诏书,号召天下军阀齐攻淮西,届时荆南那帮孙子一定立刻响应陛下号召,第一时间证明绍儿弑父篡位,然后荆南就会开始落井下石打咱们!”
“嘶”吴晓风闻言,吓得浑身冷汗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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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传说中纵横捭阖的大博弈术,他就是有这个能耐!”吴少诚双眼出神地望着桌子上的茶盏缓缓道。
“叔父,这李泌真的能这么可怕?!”尽管吴铁柱听过无数关于李泌的故事,但还是不禁疑惑道。
吴少诚点头道:“你可以怀疑任何人的智慧,唯独不需要怀疑他,陛下只用了他三年,就差点呈现中兴之象,可想而知他有多大能耐!那个家伙,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神鬼莫测!”
“幸亏他死了!”吴晓风叹道。
“幸亏他死的早!”吴铁柱补充道。
吴少诚明白,吴铁柱说幸亏李泌死的早,是庆幸李泌没来得及把一身本身都传给霍子玉。
想到这里,吴少诚脸上才绽放出释然的微笑:“幸亏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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