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丹是一个多部落联盟的国家,遥辇部就是契丹部族中的一个,以遥辇城为中心,前些年甚至拿下了妫州,加上契丹人在西线战胜了回鹘,在北线战胜了室韦,所以使得契丹信心大涨,这才有大朝会和武道会观众席上嚣张的一幕。
韩延平虽然贵为如今辽国无冕宰相,但张嘴就把辽国南端一两千里国土送给李师道,这合适么?
高松听完,还在犹豫,耶律雄开口道:“韩先生,您这么大方,遥辇部会同意么?”
耶律宗也道:“万一李师道得陇望蜀,拿了妫州还继续北上怎么办?”
“哈哈哈,你们太不了解李师道了。”韩延平不以为意,灿然笑道。
“还请韩先生示下。”耶律宗拱手道。
“李师道此人虽然贪婪,但他其实胆子很小,人也没多少脑子,一旦达到一个目标,就有点得过且过,用他自己的话说,人做事要一步一个脚印,步子大了会扯蛋。得了妫州,他且要消化一段时间,然后做好防备,防范河东与振武联手搞他!”
“嗯,韩先生此言有理,”高松分析道:“振武节度使范希朝据说是个忠君爱国之人,如果李师道的手真的往振武、河东方向伸过去,河东出手,他一定配合进攻李师道。”
“是的,所以幽州节度使府被我们契丹吞并后,李师道屁都没放,范希朝反而几次请求唐庭收复,不是大唐有裴延龄那帮奸臣在,他可能还真上妫州了!”耶律宗道。
“一旦唐国陷入内斗,我大辽南端可保无虞。而同为满人的渤海国应该会觊觎黑水的金国国号,所以他俩的同盟,其实脆弱无比,一旦我们答应渤海国帮助他们进攻金国,他们一定会立刻倒戈!”韩延平笑道。
“韩先生所言甚是,渤海国跟着金国进攻我们契丹,顶多也就是跟金国分割早年我们占据室韦的东室韦部落领土,那才多大点地方,而一旦跟我们一起围攻金国的话,那地盘可就大了,还能趁机将金国的国号夺过来,确立自己的满人正统地位,何乐而不为?!”高松说着,喜不自胜!
“不错不错,正是如此!”韩延平微笑道:“所以这样一来,回鹘见围攻大辽的四方不攻自破,也不会再轻易起战端,我们最终的对手其实也就是室韦而已。”
“哈哈哈,好耶!”耶律雄大喜道。
“室韦国也就是苏赫巴鲁那个傻大个厉害,其他人,不足为惧!”耶律宗喜道。
“届时我领兵将他引开,然后我大辽可轻易攻破室韦防线,哈哈哈哈”耶律雄大笑。
高松、耶律宗、耶律雄三人纷纷大喜,心底更加敬佩韩延平,好家伙,难怪大汗直接提拔他做宰相,这才华真不是盖的,纷纷以茶代酒敬韩延平。
韩延平笑道:“大唐内斗无力北上;回鹘在西域疲于应付,无暇东顾;金与渤海内斗,争谁是满人正统;室韦各部一盘散沙,最近又被更北方的骄马和黠戛斯盯上;诸位,如今可是天赐我大辽良机啊!”
高松大喜,接话道:“一统北方,未尝不可!”
“哈哈哈哈”,耶律宗闻言,大喜道:“韩先生所言极是,如今天下大势,简直是为我大辽量身定做!”
耶律雄一拍大腿:“我滴个乖乖,难怪咱满朝都说韩先生乃我契丹族第一智谋,我看就是汉人的诸葛亮再世也不过如此啊!”
高松也道:“诸葛亮不出南阳茅庐而定天下三分,韩先生一席话如醍醐灌顶、定我大辽大兴之路,壮哉,奇哉,快哉!”
“哈哈,什么灾啊灾的,听着晦气,”耶律雄说完,其他人哈哈大笑,他兴高采烈地举杯敬道:“为我大辽大兴干杯!”
“好,为我大辽大兴干杯!”
就在耶律宗与韩延平等人大喜欢庆时,洛阳城外来了一位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头戴斗笠,身着布衣,身后跟着两名高大健壮的男子护卫,三人站在了洛阳城外。
站在定鼎门外,看着繁华的洛阳城,为首的男子叹道:“可算到洛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