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玉躺在薛涛腿上,见马车帘布已经盖上,霍然坐起,望着薛涛嘿嘿直笑,薛涛以为他喝多了要发一发疯,便要过来抱着霍子玉继续躺下,霍子玉笑道:“阿姐喜欢抱我么?”
薛涛羞道:“你。。。”
霍子玉道:“嘿嘿,放心吧,我没喝醉,刚才我装的。今生我不会喝醉,要喝醉也是在救援安西之后的庆功宴上!”
薛涛笑道:“就你心眼多,装醉装的还挺像,把圣上都骗过了。”
霍子玉笑道:“陛下知道我是装醉,你没看他都没怎么让我喝嘛?”
见薛涛笑了,霍子玉这才道:“再说了,就算装的像我也敢骗阿姐啊,你看刚才,我要是装醉占你便宜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
薛涛听霍子玉说话没个正形,嗔道:“你真坏!”
霍子玉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薛涛笑道:“谁能想到大唐诗神居然在一辆马车里欺负一个弱女子呢?”
霍子玉也调笑道:“那有谁能想到,大唐诗神欺负的居然是他自己的女人!”
薛涛听霍子玉说自己是他女人,含羞嗔道:“枉你还是大唐诗神,居然舍得欺负自己女人!”
霍子玉一把拉过薛涛,抱在怀里道:“什么诗神不诗神,我不稀罕,比起诗神之名,我更稀罕阿姐你!”
这还是薛涛第一次被男人抱在怀里,自己后背就贴着他的胸膛,隔着厚厚的衣服都能感受到他身体的火热,心下大羞的同时,又感到一丝的沉迷,这浓浓的男性气息、结实而又温暖的胸膛,还有一双有力的手臂环抱着自己的纤腰,小郎君的鼻息就打在自己后颈,感觉又羞、又暖、又踏实,有一种安心和沉迷的感觉。
自己从十几岁家道中落就被罚入乐籍,后来韦皋因为自己长的像他去世的女儿,把自己调入剑南节度府,后来自己任性、奚落官员,然后被那些人构陷自己跋扈受贿,韦皋连调查都没调查就把自己罚去一个偏远的流氓军团做军妓,她清楚的记得自己临走前韦皋说的话,他一脸轻蔑的说“贱人就是贱人,始终改不了贱毛病。”
呵呵,自己那时是何等的失望、寒心,对人生充满绝望!幸亏半路被一帮人劫走,辗转来到长安,在平康坊闲养着,长达六年。
若非自己被劫走,如果真的到了流氓军团做军妓是什么下场,她想都不敢想!
这些年来,漂泊、孤苦、绝望、灰暗是自己内心的全部写照,今天的诗会,眼前这位少年郎,简直像一道阳光照进了自己的生命中,让自己在短短几个时辰内就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和满足。自己本就是贱籍,能陪伴他左右已是有幸,他被皇帝寄予厚望、又是大内总管霍仙鸣的亲侄孙,如今又是平西将军、禁军师长,纳自己为妾怕都是不可能,自己哪能配的上他?
正在薛涛思绪万千的时候,只听霍子玉柔声说道:“阿姐跟着我,总要有个名分,你没有别的亲人,我也只有阿公一个亲人,就一切从简,明天中午我请阿公过来府上,让几位结义兄弟作证,纳你为妾,你看好么?”
薛涛听到,仿佛在做梦,她可是贱籍,而他是大唐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他居然敢在这时候纳她为妾?不怕其它官员弹劾他?不要前途了?将来谁不笑话他?!
想及此处,赶紧道:“不妥,奴家是贱籍,能陪伴公子左右已是三生有幸,公子前途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