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6�9或许是因为欧洛丝存在,让维托先生认为——他俩的话题边界可以更开阔一些。
�6�9�6�9对他这种层次的人来说。
�6�9�6�9情报就像是推送广告一样主动凑过来,还都是自己需要知道和密切关注的内容。
�6�9�6�9对于底层帮派成员和普通雇佣兵来说,这些信息都是极难获取的。
�6�9�6�9伊甸城有自己的规则。
�6�9�6�9街头新星只需要及时更新植入体,核对雇主发放的每一次报酬就好了。
�6�9�6�9直到他们混出点名堂。
�6�9�6�9比如约翰这种,就开始通过各种渠道获取消息,会有人有意、无意地帮他普及一些常识,就像是维托先生现在做的这样。
�6�9�6�9这是他的举手之劳。
�6�9�6�9也是他释放的善意。
�6�9�6�9维托先生说伊甸城是个充斥着资本和罪恶,只有跟这座城市利益挂钩,才有发展的土壤。
�6�9�6�9换个简单的说法就是——帮派看似自由,想要养活那么多人,也离不开企业扶持。
�6�9�6�9各类业务如何管理、经营,如何对接更大的资源让内部得以持续发展……
�6�9�6�9这都是需要去考虑的。
�6�9�6�9约翰忍不住吐槽道。
�6�9�6�9“我他妈都加入帮派、混迹街头了,怎么感觉还是跟公司狗一样?”
�6�9�6�9“有区别,但不多。”
�6�9�6�9维托先生切掉,雪茄重新点燃。
�6�9�6�9“你刚才看见精氪重工的人了吗?”
�6�9�6�9黑金帮崛起那会儿,恰好是伊甸城战后划分工业区的时间,精氪重工是规划受益者,也是西区扎根最深的企业。
�6�9�6�9伊甸城独立前后,精氪跟黑金帮深度合作,互相提供资源,明里暗里地扫清竞争对手。
�6�9�6�9随着帮派逐渐壮大……
�6�9�6�9精氪逐渐减少了对街头的控制力。
�6�9�6�9但它还是像股东一样,影响着黑金帮高层,对人员更替和管理方式都有话语权。
�6�9�6�9枭町帮也差不多。
�6�9�6�9东洋人依靠的是筏岐工业。
�6�9�6�9跟黑金帮不同,他们至今还是深度捆绑。
�6�9�6�9甚至可以说枭町帮就是筏岐工业旗下的部门,专门负责——管理基层产业,招募培养骨干,吞吐非法货物,完成肮脏工作之类的。
�6�9�6�9维托先生取过玻璃杯。
�6�9�6�9他指节上的黄金戒指跟杯壁轻轻碰撞,昂贵的收藏级好酒在掌心冲刷。
�6�9�6�9“约翰,你今天能来让我很高兴,有种善意被回馈的感觉,光是这一点,就能让你比其他狂妄的街头小子走得更远。”
�6�9�6�9维托先生将点燃的雪茄放在金属支架上。
�6�9�6�9他吐掉烟雾,端起酒杯。
�6�9�6�9“原本应该兑起来喝的,今天没工夫折腾,就这样凑合一下吧。”
�6�9�6�9“好啊,让我尝尝钱是什么味道。”
�6�9�6�9约翰的肾脏已经换成了高级植入体,能自动调节激素和重吸收比例,倒也不怕这点酒,就是余韵涌出来格外上脑罢了。
�6�9�6�9维托先生继续说道。
�6�9�6�9“伱惹的麻烦越来越大,做事情小心些。”
�6�9�6�9“我完全理解,帮派里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直接支付赔偿金也行。”
�6�9�6�9“哈哈。”
�6�9�6�9维托先生哑然失笑。
�6�9�6�9“听着,孩子,我说这些话,不是在对之前的举手之劳索取回报……”
�6�9�6�9他端坐身体,让氛围变得严肃。
�6�9�6�9“你眼光要变长远,清楚自己他妈的在跟谁打交道……约翰,你爬高了,手段越来越来厉害,举手投足就能影响其他人的命运,每次做选择,都要考虑好自己的阶级。”
�6�9�6�9“阶级?”
�6�9�6�9“这座城市哪个角落愿意接纳你,令你成长,让你培养自己的圈子,建立起关系网,就说明你的灵魂活在那里。”
�6�9�6�9维托先生将杯子倒扣在水槽上。
�6�9�6�9“你是不是觉得生活很糟糕,麻烦不断?哈哈哈,这恰好说明你年轻且厉害,满世界都在围着你打转,每个热闹都能凑上去……”
�6�9�6�9他双手交迭放在腹部,向后仰躺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闭目养神。
�6�9�6�9“当你像我一样,只能躺着等消息,暴风匆匆掠过却只能当个旁观者,永远慢一拍,被隔绝在热点事件之外……就说明自己老了,这座城市正将你变为代谢的一部分。”
�6�9�6�9黎明前最后一个小时。
�6�9�6�9约翰离开了博拉戈俱乐部。
�6�9�6�9【伊甸城-丹妮街公寓】
�6�9�6�9约翰双手插在皮夹克里,脚边摆放着枪袋,他刚靠上轿厢墙壁,电梯门就被人按开。
�6�9�6�9紫发俱乐部姑娘踩着亮片高跟走进来。
�6�9�6�9“约翰!?”
�6�9�6�9她略感诧异,刚开始没认出来,略显疲惫地冲他笑了笑,随后点起烟,抱着胳膊吐出白雾。
�6�9�6�9“听说网监把你给爆了,西区姑娘打算物色一面墙壁,画上涂鸦作纪念呢。”
�6�9�6�9“我就打死个拳击手,至于被惦记吗?我甚至都没怎么逛过俱乐部。”
�6�9�6�9“呵呵,有空记得来。”
�6�9�6�9她笑着把手伸进贴身衣物,取出带有电子芯片的软钞纸塞进约翰的夹克领口。
�6�9�6�9电梯门在三楼群租区打开。
�6�9�6�9“你这种亡命徒,一定要去看周三的表演,免得死前留下遗憾。”
�6�9�6�9她故作轻佻地眨眨眼,转身离开轿厢。
�6�9�6�9约翰把东西取出来扫描。
�6�9�6�9【博拉戈俱乐部-钢铁热林(前场票)】
�6�9�6�9他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6�9�6�9楼道里凌乱不堪,都是划痕和脚印。
�6�9�6�9金属移门已经被整个拆掉拿走,用工业材料做了应急处理,还没有正式开始维修。
�6�9�6�9房间里空空荡荡。
�6�9�6�9受损家具和生活用品全部被搬空,只留下拆解设备时的废弃物,还有随处可见的战斗痕迹。
�6�9�6�9约翰回想起跟网监的接触过程。
�6�9�6�9州警临走前说过——他不知道怎么称呼约翰,还暗示领带夹手里的资料,说明网监也看过铁邦物流的员工信息。
�6�9�6�9网监对约翰的怀疑程度肯定是拉满了,只是没有决定性证据,又被埃登明着保护,实在不方便用强制手段抓捕。
�6�9�6�9说到证据……
�6�9�6�9网监为什么没有在房间里检测到黑光呢?
�6�9�6�9约翰站在房间设备箱前。
�6�9�6�9网络系统的硬件是在房屋建设期间预埋的,只有软件部分需要重新安装。
�6�9�6�9他打开电源,启动亚特兰大虚网。
�6�9�6�9【设备管理中心:stof[系统离线]】
�6�9�6�9约翰皱起眉头。
�6�9�6�9难怪网监没有查出任何证据,房间里用黑光刷过的系统被完全重置了。
�6�9�6�9他掏出数据线,直接插进设备端口。
�6�9�6�9黑光爆闪后蠢蠢欲动,却因为功能受限,没有冲破防火墙,还差点把脑袋涨破。
�6�9�6�9约翰环顾四周,没有扫描出监控设备。
�6�9�6�9他心里冒出一个猜测:
�6�9�6�9有人在网络监察搜查前,将黑光从公寓房间里剥离移除,当着特工和州警的面,替约翰成功抹掉了关键证据。
�6�9�6�9谁能带走黑光?
�6�9�6�9目的是什么?
�6�9�6�9工作间还贴着网络监察的电子封条。
�6�9�6�9约翰踩着碎石进去,便看见了当初花费重金组装的全自动工作台被粗暴地拆卸,悬挂武器的洞洞板也被砸得破烂不堪。 �6�9�6�9
�6�9�6�9【任务目标更新】
�6�9�6�9约翰被突然闪出来的文字吓了一跳。
�6�9�6�9【扫描工作间残骸。(未达成)】
�6�9�6�9他赶紧启动扫描滤镜,在狭窄的空间里腾挪,最后在角落位置看见一个黄色标记。
�6�9�6�9约翰蹲下来。
�6�9�6�9他掀起坍塌的盖板,便有一抹红光乍现,在黑暗里突兀地闪烁。
�6�9�6�9一个明显不属于工作间的玻璃管被摆在地上,里面有个红色灯泡保持着常亮,就像是一颗被埋在废墟里的眼睛。
�6�9�6�9砰——
�6�9�6�9玻璃管突然炸掉了,爆炸威力非常小,就像是短路熄灭的灯泡。
�6�9�6�9【收集品:真空管(报废)】
�6�9�6�9约翰将残骸拿起来观察:
�6�9�6�9玻璃罩破开,内壁熏得乌黑,能看见一枚包在隔热纸里的芯片。
�6�9�6�9有人留下了讯息。
�6�9�6�9约翰也不是愣头青,不可能傻傻地插进脖子。
�6�9�6�9他在避风港公司和锡纸学到了一招。
�6�9�6�9他启动房间里的电源,拆掉智能咖啡机面板,切换到系统后台就变成了便携式读取器,再将芯片插进去。
�6�9�6�9【数据读取中……】
�6�9�6�9公寓房间里昏暗无比。
�6�9�6�9客厅通往阳台的墙壁被炸开,灯红酒绿的城市射进灰青色光芒。
�6�9�6�9约翰站在阴影夹缝里静静等待。
�6�9�6�9液晶屏跳出文字。
�6�9�6�9【帕稀菲卡,是你吗?】
�6�9�6�9约翰现在确定了。
�6�9�6�9州警追杀自己的过程中,有一群跟血清有联系的家伙曾潜入这间公寓。
�6�9�6�9叮——
�6�9�6�9电梯开合的声音从走廊传来。
�6�9�6�9吉莱阿德出现在门口。
�6�9�6�9他身穿熟悉的oversize荧光潮服,胸肌比之前更加健硕,两条胳膊增加呼吸皮,兼具造型美和爆发散热。
�6�9�6�9“见到你真好,兄弟。”
�6�9�6�9“你也是。”
�6�9�6�9约翰跟他用帮派手势打招呼。
�6�9�6�9“在网监搞我的时候,谁进过这间屋子,我的枪和私人物品在哪儿……监控,对,我需要翻看当时的录像……”
�6�9�6�9“嘿,兄弟,冷静,你是嗑嗨了还是怎么着,比那帮嫖客还是要急。”
�6�9�6�9吉莱阿德说了当天的后续情况:
�6�9�6�9约翰逃走之后不到十分钟,丹妮街公寓的监控录像全都被烧坏了,监控室滋滋冒烟的那种。
�6�9�6�9“至于你的装备……就有点复杂了,这两天黑金帮内部出了点事情。”
�6�9�6�9吉莱阿德面露难色。
�6�9�6�9维托先生作为西区话事人,在黑金帮也不是一手遮天的存在。
�6�9�6�9跟他同等席位的大佬有好几位,分管帮派不同方向的业务,采取任期轮值制度,刚好这段时间由维托·拉塞尔负责街面生意罢了。
�6�9�6�9“精氪重工那帮狗东西,有点像是帮派金主,他们最近更换管理层了,新老大不喜欢维托先生,想要让骨碴替换他。”
�6�9�6�9“骨碴?”
�6�9�6�9“骨碴是上一任话事人,以前坐维托先生的位置,他用公司手法管理大家。你现在看见的打卡考勤、分区责任制、保护费提成和毒品分销……全都是他在任期间保留下来的。”
�6�9�6�9吉莱阿德抱起胳膊。
�6�9�6�9约翰立刻就想到了宜居租赁公司,想到那个走到哪里都要打卡的黑哥们。
�6�9�6�9“听着简直是个天才。”
�6�9�6�9“我不这么觉得,那会儿我们每天都要跟枭町帮打得你死我活,伤亡率和商铺租金奇高无比,西区范围内压抑得想死。”
�6�9�6�9“维托先生怎么接手的?”
�6�9�6�9“不清楚,枭町帮和我们谈判了,然后精氪重工和筏岐工业开始一起建厂,没过多久,维托先生开始管理街面,骨碴负责违禁品生意。”
�6�9�6�9吉莱阿德在客厅里踱步,将碎石瓦砾沿着高楼窗台直接踹下去。
�6�9�6�9“现在骨碴要回来了,帮派成员和商铺租户都感到不安……说实话,除了老大和精氪重工,谁都不喜欢他。”
�6�9�6�9他指着约翰的房间。
�6�9�6�9“骨碴的小弟来你这扫荡,他们知道维托先生想要你,就故意来这里挑衅。”
�6�9�6�9“我的东西在他那儿?”
�6�9�6�9约翰眼神变得凌厉。
�6�9�6�9他最近又是逃命,又是熬夜,精神面貌看起来像个危险的开膛手。
�6�9�6�9“没错。”
�6�9�6�9吉莱阿德思忖片刻。
�6�9�6�9“好吧。”
�6�9�6�9约翰还不确定骨碴跟血清之间的关系,但他肯定要找机会去拜访对方。
�6�9�6�9在此之前,还需要修整状态。
�6�9�6�9约翰将湿漉漉的生化塑料袋递给吉莱阿德,委托对方将其寄到欧洛丝指定的地址。
�6�9�6�9他掏出一块镶金手表作为礼物。
�6�9�6�9“咻~”
�6�9�6�9吉莱阿德吹响口哨,肌肉都变得油亮了。
�6�9�6�9他拿在掌心好好掂了掂,又注意到上面的logo和钻石。
�6�9�6�9“法克,an~这东西不是赝品!”
�6�9�6�9“当然啦,西区中间人的收藏,需要你装得像个大屌的时候再戴上,平时就别拿出来显摆了,否则很容易被敲闷棍。”
�6�9�6�9“好的,好……呼~真带劲啊!”
�6�9�6�9吉莱阿德认真地把玩片刻,表情从欣喜变得逐渐平静,又咬咬牙询问约翰。
�6�9�6�9“我能做主把它送出去吗?”
�6�9�6�9“哪个姑娘值得你下这么大的血本?”
�6�9�6�9“不是,草他妈的,是用他来捞人。”
�6�9�6�9吉莱阿德解释道:
�6�9�6�9黑金帮里有个新来的小弟手脚不老实,送货的时候偷偷藏了一部分。
�6�9�6�9骨碴是什么角色?
�6�9�6�9那个傻缺没多久就被发现了。
�6�9�6�9大部分藏货都被追回,但至今还有一包价格最昂贵的浓缩原料失踪。
�6�9�6�9“货在丹妮街公寓丢掉的。”
�6�9�6�9“藏在哪?”
�6�9�6�9约翰问道。
�6�9�6�9吉莱阿德对着窗台啐了口痰。
�6�9�6�9“不知道,那鲨币已经被打死了,但骨碴借此向维托先生发难,再加上网监的事情,他想索取丹妮街公寓的管理权。”
�6�9�6�9吉莱阿德手底下有个小头目。
�6�9�6�9他是那种讲义气的傻小子,主动担下责任,愿意去枭町帮势力范围里抢货。
�6�9�6�9“明面上叫做弥补帮派的损失,实际上就是去送命罢了,给上头一个交代。”
�6�9�6�9“你想用金表跟骨碴交易,把兄弟捞回来?”
�6�9�6�9“是这意思。”
�6�9�6�9吉莱阿德耸耸肩。
�6�9�6�9【任务:举手之劳】
�6�9�6�9【奖励:酬金(浮动),公寓授权码】
�6�9�6�9(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