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男人的胡须越盛,阳气也就愈盛。
宋代时的奸宦童贯,据说就是个纯阳之身。便净了之后,胡子也净不了,那东西割之不尽,就算切之,过后还会再生,皇帝以为奇,也就不去他的身了。
所以,童贯是历史上唯一一个长着胡子的宦官。
陈淮安恰是这么个阳刚之气满溢的男子。重生以来,到如今连一回火都没泄过,昨天又差一点就擦了个火光四溅,夜里金枪时时竖着不倒,逼不得已,只得不停的拿冷水冲,以期能睡个好觉。
陈嘉雨叫他吵的睡不着,出来一看陈淮安那怒致昂扬的家伙,悄声问道“既竖成这样,何不去与嫂子睡一回,这样冰下去,小心冰出个不起阳来。”
陈淮安揉了把这弟弟的脑袋,苦叹一声说“这事情讲究个郎情妾意,你情我愿,也得你嫂子愿意才成。嘉雨,你皮囊生的俊美,又性子懵懂,是个女子都愿意哄你,疼你爱你,哥哥我生的糙,没那个命,只能冻自己了。”
他本不过开玩笑,这话齐如意听了,心头却起着苦涩。
并非人人都爱皮肤白皙,相貌俊美,性子温和的男人。她许是从小叫半傻子的爹,半疯子的娘打骂惯了,偏偏就喜欢陈淮安的糙劲儿,也喜欢他粗声粗气,在房里跟锦棠吵架时说粗话的样子,总觉得那胡茬子扎在身上,也是格外的舒服,是以,恨不能举着手出去,跟陈淮安说一句“二爷,我愿意疼你爱你哄着你呢。”
但是,义气使然,齐如意也得取得锦棠的首肯不是
所以,齐如意今天就是直白的提出来,自己想伺候陈淮安,问锦棠行不行。
锦棠听她说完,断然道“如意,以我的心思,你想伺候陈淮安,不行。”
齐如意立刻就耷拉下了脑袋,虽不说话,但瞧得出来已经生气了。这种半脑筋的人,性子执,真要偏拗起来,没完没了。
锦棠于是耐着性子劝道“如意,并不是我小器,占着他不肯用,还不肯给你。而是,他那个人非是良配,你懂否,跟了他你会吃亏的。”
齐如意气戳戳道“他不嫌弃我生过孩子,还把我从牢里救出来,于我来说他就是良配。”
锦棠默了半晌,直觉这丫头的傻劲儿自己是救不过来的,大约还得陈淮安亲自治她这股子执拗,遂也是没好气的说道“那你自己跟他说去,没必要特地给我说明的。”
齐如意小脸上的寒霜散去,顿时一脸的笑,揽过锦棠就香了一口“我就知道二奶奶对我最好。”
三个进士干了一整天的粗活,天黑透了才回来。
晚上大家围了一桌子吃饭,齐如意跑前跑后的伺候着,瞧着陈淮安的目光,就跟那狼外婆似的。
葛青章今日格外的阴郁,也不甚动筷子,扒完一碗饭拍了筷子,转身便走。
锦棠悄声问陈淮安“我表哥这是怎么啦”
陈淮安道“黄启良家的门客们今天堵了我们,说经他们查明,葛青章的母亲张氏年青时可能唱过大戏,须知,戏子是伶人,属下九流,其后代是不能参加考举的。
徜若查实此事为实,他很可能被从金殿上黜下,销了他的功名。”
黄首辅的报复,可谓是立竿见影了。
锦棠顿时怒道“胡说,我舅母年青的时候或者唱过几天大戏,那是为了敬神,与戏子有甚干系”
陈淮安凑了过来,悄声说“糖糖,你说这些没用的,今儿你容我一夜,明儿我就替你表哥解决了黄首辅这个难题,如何”
他离的太近,声音略有几分沙哑,并非开玩笑,而是真的憋的太久,急于求成。
须知,他是那种断了一条胳膊,想要就忍着疼也要要的人,三年之久,他确实觉得自己憋的太久了,如此下去,难道一辈子做有名无实的夫妻
这人半耍赖皮半威逼,逼着锦棠要么撕破脸,要么就得容了他。
毕竟一大家口人皆一起坐着呢。
陈淮安一语问罢,所有人都停了筷子,直勾勾的盯着锦棠,尤其是如意,直接压着锦棠的头,道“快点头呀,还愣着干啥”
锦棠就这么着,给强压着点了头,旋即,嘉雨说了一句“吃饭吃饭,还愣着干啥。”
大家一起,又开始刨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