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象阳县县府。
“九将军,您尝尝这陈年美酒。这是原先的县丞最宝贝的美酒,一坛就值数百两白银,依小的看,唯有将军这般英武不凡的伟岸男子,才配得上这样的美酒。小的给您盛上……”
棕衣管事端着谄媚的笑,弯腰屈膝给一名身材魁梧,长满络腮胡须的男子斟酒。
那个男子年纪越有三十出头,肩膀极宽,全身一块块肌肉好似一块块巨石,虬结有力。
手掌宽大而粗糙,宛若蒲扇,那个大碗放在他手里,显得袖珍而精巧。
他依靠在上位置,怀中抱着两个身无寸缕的窈窕女子,她们全身的肌肤就没有哪块儿是好的,男人空闲的一只手在女子身上摸来摸去,没多久就留下崭新的红色印子。
两个女子害怕极了,只能咬着下唇瑟瑟抖,不敢反抗声张。
“呸,这还算美酒?味道不比老子以前喝过的好多少——”
男人喝了一口,一张凶恶的脸板了起来,将口中的酒尽数喷了出去,掷碎了手中的酒碗。
这个男人粗糙而壮硕,坐在那里像是一座小肉山,一个人顶他四个。
棕衣管事吓得两股战战,险些将怀中抱着的酒坛丢到地上。
“滚吧,没用的孬种,别妨碍本将军享乐。”
男人大掌一挥,将棕衣管事推开。
他没用什么劲儿,对方却向后跌了一跤,狠狠打了个滚儿,摔得连牙都松动了。
看到这个,男人哈哈大笑,声如洪雷,站在院外都能听到男人放肆的笑声。
棕衣管事踉跄着起身,一瘸一拐地离开,身后隐隐传来两个女子啜泣喘息的声音。
这里本来是象阳县县丞府邸,里面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是象阳县某个富商的爱妾。
至于里面那个寻乐的男子,便是这支青衣军的领九将军。
正如风瑾等人所说一样,青衣军领本就是山野匪徒,平日里恶贯满盈,若非地动劫难,东庆皇室作死迁都,惹得民怨沸沸,他们说不定还盘踞山头,当着打家劫舍的勾当。
如今他们揭竿而起,反而受到大批百姓的追捧,摇身一变,自封将军,称得上意气风。
所谓青衣军九将军,自封飞虎,原本只是山野村夫。一日酒醉,色心骤起,猥亵邻居女儿,遭到对方强烈反抗,他错手杀人,因为害怕被抓入大牢,只能仓皇逃命,最后落草为寇。
住着曾经无法靠近的屋子,睡着曾经只在梦里出现的女人,这日子别提多么潇洒肆意了。
“报!”
九将军正玩得兴起,屋外来了个传信的青衣军。
他不悦地从女人身上起来,声若雷洪地叱问,“报什么报,又出什么事情了!”
“报告将军,城外现一条大鱼。”那人笑着抬起头,他本就是九将军从土匪窝带出来的亲信,所以并不畏惧这个杀人盈野的九将军,“根据兄弟们看,应该是朝廷运送辎重的伙夫。”
“朝廷的……”九将军心中一怵,问,“多少人?”
“大概三千人,大多都受了伤。应该是跟谁打过之后,勉强逃走的。”那个报信的继续说,“运送的辎重车少说也有百来辆,小的们偷偷去他们走过的地儿查看过,洒下来的都是米。”
九将军听到这个数目,不由得心动,但心动之后又升起些许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