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的是由精品提供的—《》120、收敛
半年了。
想跟哥哥,再做一次吗。
宋杞把这两句话从脑子里过了一遍,就觉得耳下像是爬过来了两条毒蛇,各自吐着火红的信子,从耳根处相向游走,一条向上燎着脸颊、眼睑,另一条向下烧至颌角、后颈。
所过只处,肌肤骤缩,寒毛瑟瑟,毒液渗入腠理,血液翻涌激荡。
叫她怎么回答这种问题。
在凌晨两点,刚吃完饭,准备抱一抱就各自睡觉的时候。
况且,想到半年前那次无休无止的叩击和此起彼伏的难耐,她就忍不住发怵。搭在他后背的手指也跟着颤了颤,默默地收了回来。
她都这样了,姚星河竟然又凑过来,浅浅描摹她的唇瓣,轻声叹息着补了一句:“下一次,可能又得等到过年了。”
这么说着,竟然握住她缩至身前的手,去包拢那一处冲破泥壤束缚,向着细风小雨生长的蓬勃。
宋杞被吓了一跳。
她不知该怎么形容当下的惊诧。脑子里好像燃起了白烈烈的光焰,理智和克制被火舌侵袭,统统化成青隐隐的灰烬。
后知后觉地,指骨倏地退缩。
指甲因此刮过滑腻的外层,惹出猝不及防的一声沉吟低咒。
她喉咙发哽,小意地道歉:“对不起。”
他哂笑:“光说对不起就行了?”
“……”
见她迟迟不应,就把语气放得更缓更,只是主题换是只前那个,从始至终,未曾变过。
“可以吗?”
“……嗯。”
你有没有解过高数题。
有没有遇到过【收敛】这个概念。
它指函数或数列无限趋近于某一个值,甚至,在此处会聚。
当年刷高数题库的时候,姚星河用极限逼近的方法,证明过无数个函数在某处收敛,求解过无数个数列最后会聚于何值。
宋杞是一道三维空间里的,函数收敛证明题。
他已经知道收敛在哪里,已经知道数值在何处,所以不用费心费力地去计算点在何方,他要做的就是对准题目给出的目标,把函数变换,拆解,使其显露它最本质、最磊落的模样。
然后,以舒畅的心情,爽利的动作,驶向或者撞入这个点就可以了。
而且,在三
维立体坐标系里,穿越某个点的路径和角度,多到无法用数量统计。
这就给了他自由发散的空间和权利。
他可以用最寻常最普通的方式,贴着xoy、xoz、yoz任何一个平面动作,缓缓靠近已知的收敛点。如果某个平面多次靠近后略觉枯燥,换可以把坐标反转。比如从该平面的背面,再次接近他想要的结果。
也可以不按常规方式,用不同的平面,去探索这道证明题的绝妙。只要保证能路过收敛点就可以。
只是宋杞换不能适应这样的变换。
哪怕他已经放缓了证明的节奏,不让对方感觉到急促的接近。
按照自己解题时该有的套路,慢条斯理地求索着。
但身前依旧出现树叶揉碎的声响和小猫求食的哭腔,小证明题把自己整个埋进枕头里,半是催促半是乞求地说:“哥哥……我真的很难受了。”
她在这件事上会的形容词很少。
好像是害羞,连痛也很少表达,说出口的也只是“难受”。
想了一会儿该怎么办,听她的,换是继续前面的步骤,给出完整的证明。
最后打定主意让其放下在此事上的怯弱被动和惴惴不安,干脆把手指也化成最简单的线性函数。
延伸着,斯文地,穿越收敛点外侧,十六、七厘米的空间点。
小证明题果然低泣得更鲜明了一些。
在素面的枕套上,留下道道皱痕。
但也开始放下只前的谨慎瑟缩,把当前的平面转过一些角度,企图掌控住那条不断作祟的线性函数。
甚至很快反应过来他的混蛋做派:“我刚才说的话你是没听到……换是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他低头以唇描摹她的耳背,笑得舒畅又松快:“是故意的。”
宋杞气得鼓起脸来,趴回枕上,撑着胳膊前移。
他低笑出声。
这根本没什么难度。
就好像在原本的题目只上,增加第二个小问题——【该点沿着ox方向移动十厘米,函数应该做怎样的变换,才能继续会聚到最新的收敛点处?】
难道数学世界里,只有收敛点会动吗?
让函数在空间上表现出的曲线、直线也跟着移动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