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唐龙身上的纹身是如何来的?
就连唐龙自己也不清楚,从他记事起就伴随着他的纹身是何时出现,什么人给他纹上去的?
那个高高在上,偏激的,如今已经失踪,被他称之为母亲的女人不会告诉他。
而对他慈爱,却永远没有露出过真面目,不知道他是谁的义父似乎知情,但也不愿意告诉他。
这个义父并不是指星辰议长,当然为了巩固唐龙在星辰议会的地位,表面上星辰议长也是唐龙的义父。
但他真正的义父却是这个神秘的男人。
所以,对于这活灵活现,有着一身美丽银色皮毛,仿佛是只活物的银狐纹身,唐龙身为它的主人,只了解一点,非常诡异的一点——这纹身会成长!
它是真的会成长,在唐龙还幼小的时候,它的形态就是一只幼狐,像只小狗儿,身上还是杂毛,根本不是这美丽的银色皮毛。
当唐龙童年的时候,它的形象就变成了一只小狐狸,杂毛已经褪尽,也有了狐态,但依旧憨态可掬。
如今,唐龙已经少年,它也褪去了小狐狸的憨态可掬,变得有了几分神秘的气场,一身银色的皮毛终于定性,显得流光溢彩。
可是,它并不是真的狐狸啊,它是——纹身!
因为它的变化并不猛烈,就像一个人成长,是在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天这样累积而成的。
所以,唐龙在经历这一切的时候就没有太过害怕。
反而年深日久,已经习惯了纹在身上的这一只可以变幻的银狐纹身。
如果说这么多年以来,它身上有什么不变的东西,那就是它那一对鲜红的眼睛。
这对眼睛就像一对宝石镶嵌在狐狸纹身上,用手轻轻的抚过,还能感受到这对眼睛略微有些凹凸不平,就真的像一对实物。
唐龙好奇过,甚至有想划破自己皮肤的冲动,看看这对眼睛究竟是什么,纹身会成长的秘密是不是就来自于它。
可是,他并没有。
因为在他十岁那年,义父告诉他答案了。
“这是一对罕见的‘双战种’,知道吗?这双眼睛就是战种!珍贵的,几乎是最顶级的战种!别人求一颗都难,你却拥有一对。”
“你的纹身就是它存活的特殊环境,它必须要这样存在。”
是的,答案啊又将一切绕回了最初,那这纹身是谁赋予他的呢?
唐龙已经不想回想了,在十岁那年,既然知道了这是战种,他也就知道了它的使用方式,慢慢的也学会了如何唤醒它。
这是唐龙没有展露在世人面前的秘密,如今愤怒,悲伤,焦灼,疑惑在焚烧着唐龙,他不惜展露这个秘密。
因为他也是拥有精准本能的人啊当呼唤彼岸时,那一滴泪水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恨唐凌!就是因为唐凌出现,彼岸才会,才会唐龙握紧了拳头。
唐凌亦握紧了拳头,此时心中悲伤就像一曲悲歌已经唱到了最高潮,唐凌也将没有在世人面前展露的秘密,要彻底展露了。
木罚室。
彼岸已经全身浴血,那一条显得圣洁的洁白长裙,此时已经被彼岸的鲜血染成了一条显得带着一种诡异凄美的红色长裙。
除了脸部,彼岸的皮肤已经没有一处完好。
这是星辰议会最后的仁慈,所有的刑罚室都会给人保留最后的‘脸面’。
可原本是如此美丽洁白,犹如瓷器一般的皮肤啊如今已经伤痕累累,血迹斑斑,可是在这无数的伤口上,那些白色的小花还在不停的盛放。
这种痛苦不夸张的说,可以让一个强壮的男人活活痛死过去。
被刑罚二十分钟,还能活着走出来的人不超过三分之一。
而能进‘金木水火土’五间刑罚室的,都是强者,也只有强者需要给他们留下最后的脸面来保持尊严。
那议长之所以如此决定,是因为他觉得彼岸够强悍,二十分钟彼岸能够坚持下来。
毕竟,她拥有如此强悍的天赋,不是吗?这天赋几乎已经无所不能了。
可是,那议长不知道的是,如此强的天赋难道不需要代价吗?而代价是什么?只有非常少,非常少的,不超过五指之数的人知道。
就连彼岸自己也不知道。
此时的彼岸很安静,安静的就像已经变成了一座带着些许恐怖色彩又让人怜惜难过的雕塑。
无数的恐怖之花依靠着她的血肉生长,她的脸色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了下来,就连平日里那一张不需要任何的女孩子心爱的口红去涂抹,也显得如此红润的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但她的眼神证明她还活着,还是如此的坚定,依旧是穿透黑暗的模样,用彼岸的光明来支撑着自己。
时间过去了多久?不重要!重要的是迈出了这间刑罚室,她就可以奔向唐凌。
不要问为什么感情会如此的深?不要为何如此义无反顾,情愿用无尽的痛苦来堆砌希望?
人世间有人世间的奇迹,彼岸入世不深,却如此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