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帝回宫之后,朝中那些官员也纷纷散去。
周围人群还在议论着方才大军出征前的热闹,以及太子殿下送行的事,月见护着棠宁和薛茹从人群里挤了出来,钱绮月则是拉着王玉珍跟在后面。
等从最前面人群密集之地出来后,钱绮月张嘴就想说太子的事,被熟悉她性子的棠宁伸手拦了下来。
棠宁柔声道:“我听说西珏楼那边出了新点心,叫桃玉银丝卷,还有个金玉酿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咱们过去瞧瞧?”
见周围人来人往,摩肩擦踵,钱绮月忍着想要询问的欲望,跟着棠宁出了正街。
等几人坐上自家马车之后,身下车驾走动起来。
钱绮月就迫不及待地开口:“棠宁,太子刚才是怎么回事儿,他疯了吗,居然当众打陛下的脸?”
棠宁说道:“我也不清楚。”
王玉珍在旁满是担心:“棠姊姊,我刚才瞧陛下离开时脸色虽然没什么不对,但冯公公那神情却像是害怕极了。”
“刚才那么多人在,太子就堂而皇之做这般逾矩之行,这事情国公爷知道吗……”
她刚问完,就见棠宁看向她,就连一旁的薛茹也是皱眉。
王玉珍突然就反应过来自己不该问这话。
太子和定国公之间关系亲密是满朝皆知的事情,若非定国公当日执意推举,以太子先前得罪陛下被封憎郡王的冷待,他是绝对不可能入主东宫的。
太子如此嚣张当众为难安帝,若是定国公不知情是太子擅自所为,那就意味着他二人之间有了嫌隙,太子对定国公有了二心。
若是定国公早就知情还曾授意,那就代表他们有意越过圣驾甚至有别的打算,以定国公如今在朝中的势力还有太子越过陛下的威望,那朝中本就微妙的平衡会被瞬间打破……
无论是哪一种,传出去都会对定国公不利。
王玉珍脸上露出懊悔,连忙说道:“对不起棠姊姊,我不是有意打探此事,也无意窥探定国公和太子,我不该多嘴问这些……”
棠宁见小姑娘眼神慌乱,这才出声:“没关系,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和阿兄。”
见棠宁面带笑容,像是真的不介意,王玉珍才猛地松了口气,身形放松下来。
“棠姊姊没误会就好,我只是怕太子行事太过,会连累了国公爷。”
“父亲之前得了棠姊姊和国公爷指点,入了梁太师的眼,昨儿个宫里已经传出消息说父亲有望能入中书,我对朝中的事情不太清楚,但也不该贸然询问,棠姊姊只当我没提过……”
旁边钱绮月大大咧咧:“你瞧瞧你,怕什么,你不过是关心棠宁她才不会误会呢,再说太子今日突然发疯,谁不好奇。”
“不过这事儿应该跟你家萧厌没关系吧,我刚才瞧见他和我爹脸色也不太好。”
没等棠宁回答,钱绮月就自顾自的说道:
“太子一直都是那性子,好大喜功又自负无能,之前他当朝揭穿陛下丑事都差点被陛下打死,后来也不见他收敛什么,我前几天无意间听我爹和大哥说起,太子又跟崔家搅合在了一起,私底下好像还在囤……”
“呀!”
薛茹突然像是没有坐稳,撞在了钱绮月身上。
钱绮月的话被打断,下意识扶着轻呼出声的薛茹:“阿茹,你没事吧?”
薛茹伸手捂着脑袋起身:“刚才不小心压着了裙角,我想扯出来的,谁知没坐稳,阿月姊姊有没有被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