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贺氏抱着两个女儿哭了一场,望着马车远去,心中都空了一块,只是贺氏现在不知道的是,儿女们长大了,这种离别恐怕自己以后还得经离许多次,现在是小云烟,以后是云尘和蒋丰,再后面有庄云飞,到最后,还有庄云青……
见贺氏哭,小云烟坐在马车里,伏在庄云青的腿上也哭了,两个人的不舍,感染庄云青的情绪,心中也有些难过,摸了摸云烟的头,思绪飞扬,想起前前世一位现代女作家的话来: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立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景默默告诉你:不必追。
小云烟哭累了,然后睡着了,庄云青把她抱到软榻上,替她盖好薄被,让她好好睡一觉,等她醒来后,她会告诉她,不舍的泪水流这一次就够了,决定的路,就是跪着走,也要走完!
齐尊赶着马车,一路前行,到府城后,把年贵香送到点心铺子里,就继续赶着马车出发了,小姐说,找雪莲要一路往北,这时候的北方天气没那么严寒,得抓紧时间赶过去,庄云烟睡了一觉醒来后,望着外面陌生的风景,很是兴奋,特别是府城,以前从来没有来过,都被府城的繁华迷了眼,一路上叽叽喳喳的问庄云青,问这问那的,庄云青看她精神头好得狠,心中的担心也放下了,心情很好的为她做着解释。
马车赶了两天一夜,在下一个向北的城镇,庄云青决定众人歇马进客栈歇息,洗漱,客栈不是很大,东西也旧,但还算整洁干净,出门在外,要求不多,几个人就住下了。
傍晚,几个人洗漱后,下楼在客栈大厅用饭,所谓钱财不外露,几个人叫了店中普通的饭菜,不是顶好,也不是很差。
为了在外行走方便,庄云青和小六,庄云烟三个人在东月府城就换成了男子的打扮,庄云青是大公子,庄云烟是小公子,而小六则是会武功的随侍小厮,齐尊扮作的是车夫,他那圆滚滚的身材,又本是做着车夫的事,还真像。
所以,这外人一看,就是两个公子在外游玩,有个会点武功的小厮陪着,有个驾马车的车夫,护卫的人不多,只是不知道的人这样认为罢了,四个人中,除了小云烟不会武功,其他三人可都是高手。
庄云青的身份还是花爻,花家的公子,假的身份做好了,不用白不用,只不过,这出外不比在东月县,她扔了那惹眼骚包的红衣,换了一身天蓝色普通市井公子的装扮,一行三人,无论是吃饭,动作,说话都极为低调。
但有时候,不是你低调,你不招惹人,就没人招惹你的。
庄云青和庄云烟二人都长得好,这一做男子的装扮,大的风流俊俏,小的则是粉雕玉琢的,一行四人进店时,就招惹到了有心人的注意,四个人刚坐下吃饭,隔壁位置上的几个男子,就有人心怀不轨的靠了过来。
呼吸有些急促,步子也故意放慢,眼神盯着的是庄云表腰间的荷包,那是她准备付饭钱用的,多的放在小盒子里锁着,放在楼上房间隐秘的地方。
除了小云烟,三个人都是习武的,听力好,眼神利,三人都不用抬头看,就知道有人想干什么,三人悄悄对视了一眼,装作不知,继续吃饭。
不远处的掌柜和小二看到了这个情况,有心提醒,却张不开嘴,这些人就是他们这里的泼皮无赖,偷鸡摸狗,不学无术,连偷带威胁的抢过路人的钱财,前几天刚在店中做了一桩,那几个客人反抗,反被他们几个打得半死,最后还是没有保住身上的银钱。
今天,看这几个公子生得好,又是有钱的模样,这又打上主意了,真是作孽哦,天咋不收了这些没良心的东西!
那靠近的二人,见庄云青几个依然吃得欢快,不禁心中暗喜,伸手就靠近了庄云青左腰上的荷包,心想荷包那么轻盈,定是银票。
“烟儿,这是烤鸭,在家中吃得少,你多吃几块。”庄云青瞥了眼伸向腰间的手,不动声色的为庄云烟夹菜,避开了那只摘荷包的手。
以为一次失误,那人会收手,出门在外,庄云青也不想惹事,虽然不怕事,但是惹事会阻止了自己的行程,麻烦。
然后,庄云青低供了对方的脸皮,势在必得的要得手,手又重新伸向她的腰,这次庄云青没让,右手继续夹菜,左手却拿了桌上闲置的筷子,挑开了那只手,不过,至始至终没看手的主人,她饿了,着急吃,这种小蚂蚁伸腿绊大象,她懒得理。
“咦?不就是个荷包吗?本大爷瞅着好看,想摘下来看看,公子你挡着,是不是太小气了点?”
这种无耻的话,也只有无耻至极的人说得出来,庄云青一行再也不能忽视了,当然,也让其他的人眼神看向这一桌,大家一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抱以同情的眼光,也有敢怒不敢言的,也有说活该的,谁让你们出来不低调的,穿那么好干嘛?
庄云青抬头扫了一眼,将众人的眼光全看在心里,然后再看那说话的主人,为头的人长得是人高马大,五大三粗,太阳穴两边是鼓着的,看来这个人还会点武功,刚才伸手偷荷包的是他,无耻说话的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