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欣喜地喊着他,另一只手也抬起来,打算抓起红领巾的另一端将其展开来,结果还没来得及抓住,就被墨上筠一把给扯了过去。
燕归一个不留神,红领巾就这么被墨上筠给夺走了。
“谢了。”墨上筠把玩着那条红领巾,随口敷衍道,“让我怀念起当少先队员时那一段充满纪念意义和正能量的时日。”
“……”
燕归被她一番不要脸的话给憋得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眼见着墨上筠又要绕过他往上走,燕归这才回过神,赶紧伸出手拦住她。
“墨墨,这红领巾是让你蒙眼睛的。”燕归急忙道。
“哦……”墨上筠拖长声音应了一声,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燕小归,你不尊重少先队员。”
“……”
燕归看着她将红领巾往手上绕了两圈,那模样就跟当成一块破布似的。
到底是谁不尊重了?
燕归很是憋屈。
不过看在颠倒黑白的人是墨上筠的份上,燕归怎么着也不敢把自己的质疑贸然说出口的。
犹豫几秒,燕归打算采取迂回政策,道:“墨墨,你先听我讲个故事。”
“没空。”
“……”停顿了下,燕归也不管她有没有空,急忙道,“这一红领巾可是我从医务室的杜医生儿子那里借来的,他今年刚成为少先队员,这块红领巾我可是软磨硬泡了小半天,墨墨,看在他的份上,你能不能给我们一次给你制造惊喜的机会?”
“软磨硬泡?”
举起用红领巾缠绕住的手,墨上筠在他跟前晃了晃,然后往上走了一个台阶。
燕归预感不妙,往后退了一个台阶。
“小半天?”
勾唇再次重复着他的话,墨上筠又往上走了一个台阶。
燕归默默地又往后退了一个台阶。
下一刻,墨上筠冷笑一声,直接把拳头收了回去,挑眉朝他问道:“你当我不知道杜医生的儿子已经上高中了?”
“……”呆滞半响,燕归不可思议地惊叹道,“墨墨,你咋知道的?!”
不得了了!
他家墨墨的消息竟然比他还灵通!
墨上筠耸了耸肩,将红领巾丢给他,然后从他身边走了上去。
去过几次医务室,也见过燕归说的杜医生,墨上筠无聊等待的时候听他们聊天时得到的消息,多少有点记忆罢了。
很多时候,往往是一些无意间得到的消息,更难被忘却。
燕归放弃了蒙住墨上筠双眼的想法,弱弱地跟在墨上筠身后,亦步亦趋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生怕墨上筠有个什么闪失。
一到三楼,燕归就怕墨上筠直接往宿舍走,赶紧凑到墨上筠身侧,帮忙指了一下贫民窟的方向,贼殷勤地道:“这边。”
墨上筠斜了他一眼。
燕归赶紧道:“我真没跟人说,就丁镜找到我的。她说有份礼物想送给你。”
“……”
墨上筠稍作犹豫,便抬腿走向贫民窟。
差不多到熄灯时间了,现在学员们居住的宿舍里都有阳台和洗手间,一般进到宿舍后就鲜少有出来的机会——加之天气恶劣也没法出门找偏僻的地方一起复习,基本都在宿舍内自己复习,所以走廊上压根见不到什么人影。
墨上筠跟燕归就这么顺利地来到贫民窟外面。
站在门口的时候,燕归下意识轻咳一声,然后抬手敲了下门。
里面没有动静。
其实门本来就没锁,燕归这一番的举动大抵是想告诉里面的人——人来了。
当做暗号。
果不其然,虽然没有等到回应,但燕归等了会儿后,就直接把门给推开了。
但,下一刻迎接墨上筠和燕归的不是惊喜,而是丁镜有些愠怒的声音,“我擦,火柴湿了,还没划燃!”
墨上筠:“……”
燕归:“……”
贫民窟里一片漆黑,因连阳台都给封锁了,所以压根见不到丝毫光亮。
床铺的方向,可以见到站着一道身影,正面朝向他们,虽然因为黑暗看不到脸,但定然是丁镜无疑了。
丁镜瞥了眼站门口的二人,同时还坚持不懈地继续划火柴。
墨上筠见她如此之坚持,在门口同燕归等了片刻,最后叹了口气,朝丁镜询问道:“哦,那要不要给您关上门,再重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