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不会杀你。死对你太便宜了,我一向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汇善差点死在你手上,这笔账必须在你活着的情况下清算,还有长安殿……都烧成灰了,我家大长老为这事已经一病不起了,这个也是要好好清算的。”
“那是你烧的……”颛顼怒道。
“错,如果你想带走夜辰,烧它是必然的,我只是将计就计,懂不懂什么叫将计就计……”
这个锅她是背定了。
颛顼的双眼血红一片,突然对着夜辰道:“你看到没有,你又听到没有,这个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谁不可理喻了,我有你不可理喻吗,成天肖想着我的男人,还怪我不可理喻。你才是最不可理喻的那一个。你输那是你蠢,也过分小看我们夜家了。哦,对了,两次都输给姓夜的女人,感觉如何啊?”
“你——无耻!”
“呵呵,恼羞成怒了?你有资格恼羞成怒吗,手下败将。”她将手搭在了夜辰胸口上,故意揉了两把道,“就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也还是会输。还有……你生生世世也得不到尉迟枫臣的心!活该你!”
狰狞就爬上了颛顼的脸,青筋一根根爆起,“你住嘴!你住嘴!谁说你得到他的心了,不,他恨你,他恨死你了,恨得诅咒你们夜家永世不能超生,所有的夜家宗主都短命!”
听到这句,在场的夜家人齐齐变了脸色。
妖娆拧起眉毛,她先前见她脑子不清楚,说来说去就是些无关痛痒的事,便想办法激她,激她说出一些新玩意来,未曾想她会说这个。
诅咒?
难道真是尉迟枫臣干的?
夜辰捏紧了她的手,气息紊乱。
妖娆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扯嘴笑了笑,在他掌心里里搔了搔,她绝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诅咒,真有诅咒,那世上的人早死光了,何况……她坚信前几代的宗主会短命,多半是等价交换她与夜辰的再续前缘。
但是这女人又不像是在说谎。
“笑话,尉迟枫臣那么爱夜朦胧,爱的都不要你这个部落小姐了。怎会诅咒她。我看是你诅咒吧。你就别给死人泼脏水,多难看。虽说死无对证,可用脚趾头想他也是不可能这么做的。”
“不,是我亲眼看到的,就在他死前的一晚,他说了,他要夜家的宗主每一代都活不过35岁。哈哈哈……对,他就是这么说,我没有听错的。”
妖娆觉得不对,因为夜朦胧这个时候已经死了,他还诅咒个什么劲儿,要诅咒也是在夜朦胧活着的时候。
“我看你是听岔了吧……”
“我没有!”她瞪着眼珠子,矢口否认。
“那你说说,他到底说了什么?”妖娆虽然这么问了,但并不抱什么希望,毕竟这都是千年以前的事了,时间太久了。
未曾想颛顼竟然记得,一字一句道:“他说,是你负了我,为了夜家你就这么负我,你就不曾想过,我有多难受吗?如果这是你的选择,那就用我的寿命,用我剩下的寿命诅咒夜家之后的每一代宗主都活不过35周岁……”
最后一个岁字落下时,颛顼得意地看着妖娆。
妖娆却问道:“没了?”
“这还不够吗,他说了要诅咒了,说明他恨透了你们夜家,哈哈,当时我听到这个高兴不已,太解气了。哈哈哈……当时我还想进去和他说,别用他的命,用我的命才好,但因为我怕会笑出声,让他听到……便先走了。哈哈,夜朦胧,他恨你啊,他是真恨你啊。对了,走的时候,我还看到一个人,他和我一样也听到了,但他比我走得还快,不过那脸色,哈哈哈……对,是你们夜家的人,我认得他身上的凤凰标志,哈哈哈……”
妖娆想那多半是夜朦胧安排的保护尉迟枫臣的人,试想一下,若是她安排欢欢去保护夜辰,结果夜辰半夜不睡觉,说用自己寿命诅咒自己,别说保护了,欢欢非宰了他不可。只是走,却没杀已经仁至义尽了。
“但是……第二天他就死了,他死了……他竟然死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走的。好在……诅咒应验了,对不对?你们夜家的宗主果然都没活过35岁。”
颛顼去过夜家的祠堂,看牌位上的时间就清楚夜家的女性宗主真没活过35岁的。
一个人前一晚上还在诅咒,第二天就真死了,听起来有点渗人啊,而且这诅咒的对象是夜家,这就让在场听到这事的夜家人不能忍了。
他们其实都不信这世上有诅咒……可这事的确是‘应验’了啊。算得上‘罪证确凿’了啊!
倏地,他们的目光都看向了夜辰。
夜辰是尉迟枫臣的后代……诅咒的人死透了,可后代就在夜家,还和现任宗主爱得死去活来。
这这这……有点沉重啊。
于是,看向夜辰的目光分外地扎人。
夜辰自己也不好受,他不知道该信颛顼的话,还是不信她的好,可‘事实’摆在眼前,他握紧拳头,握得嘎吱作响。
在场的人里就属妖娆最淡定,她不认识尉迟枫臣,对他的生平也就之前在祠堂里知道了一些,不知道怎么的,她很排斥给尉迟枫臣贴上一张睚眦必报的小人标签。
她的女儿,哪会眼瞎地爱上一个小人。
不过如果是这样,十有八九就是那个离开的夜家人回去后说了才会在书上有这一段的记载,可后头有一页被撕走了,她总觉得事情并不会如颛顼说的那么简单,想要再问,但颛顼像疯了一样,大笑不止,想问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欢欢,我暂时将她交给你了,随你怎么弄,但不许弄死。”
“是!!”欢欢恶狠狠地走向颛顼。
“好了,大家都散了,将那些手下都关进禁闭岛,留给长柠做研究吧。”
她的指令一下,所有人都散了,只留下她和夜辰两人,见夜辰不说话,她主动上前,“怎么了?还在想诅咒的事?”
“我……”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反正心里憋得慌。
“好了好了,别去想这些。我不相信尉迟枫臣会这么做,肯定有什么原因。千年前的事了,想它也没什么用。你只需记得我肯定不会在35岁前死的。我长命着呢,你也一定长命。如今瓦解了一个坛主,也就等于削减了白乌鸦的战力,挺好的不是吗?接下来……”她突然沉下了脸,“我们来谈谈的你的事。”
夜辰一凛,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吸了口气顿觉得牙齿缝凉飕飕的,“什么?”
“你的身体……”
他一僵,“你……?”
“我为什么会知道?呵呵,夜辰这是夜家,没人敢瞒我。而我也不会真的什么也觉察不出来,我先提醒你一句,我、非、常、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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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老妖怪坛主的事暂时解决了,夜朦胧和枫臣的那些陈年烂谷子的事也就先写到这,要开始收尾的大战了。
哦,前提是把孩子先生了。
期盼着老三老四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