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十年,一百年,他是不会放弃的。
但夜家人像从没存在过似,彻底消失了。
直到焱凰的苏醒……
“悠……不,妖娆……”他安静沉默了一会儿再次唤她,低头在她眉心烙下了一个吻。
妖娆猝不及防被吻了一口,怒极了,反手就使了个擒拿术擒住他,但是他死扒着她不放,被擒住也不肯放手,依然执拗地掰着自己的胳膊去箍她,妖娆用了极大的力气,让他手臂都扭曲到一定程度,就快“嘎嘣”一声响断了,他都不肯放手,他那股宁可自残也要不肯退避的执拗十分的可怕。
妖娆很想就这么活活拧断他的手,可是他执拗太强,强得她下意识就松了手,于是他立刻扑了上来,似乎要把她永远困在自己的怀里,他居高临下地紧盯着她,眼神带着浓烈的执念。
但这执念,看着是贪婪,却又包裹着害怕。
她不明白,一个人执念成这样,又有什么意义,难道就不曾想过,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吗。
为什么就是有人始终不明白,强扭的瓜是不会甜的这个道理。相峙了不知多久,妖娆都觉得自己累了,目中的愤怒如过路潮水般慢慢褪了下去,反之他眼中无法言说的哀求之色却慢慢地彻底露了出来:“妖娆,我爱你……我爱你……”
这一幕与前世何其相似,他也曾如此紧紧抱着他,述说着他心里的渴求。
可是那时的回答是什么样的,现在也是一样。
“够了,你还要执念到什么时候……你难道就不明白无论你做什么我和你都是不可能的吗,我们只可能是朋友,只是现在你把这点可能性都毁了,我和你连朋友都没的做。我曾想过到底谁是白乌鸦的老大,无论我心里想过谁,唯独没有想过会是你。阿伦,你真让我失望……”
失望!?
他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整个人僵直如木偶。
她瞬时推开他,离了他些距离道:“太过执着一个人,有时候就是把双刃剑,你算是做到极致了。或许错的不是你,是我,是我不该给你留存什么念想。更悔不当初什么人不好找,偏要找你帮忙。如果不是我找你帮忙,你又怎么会和白乌鸦扯上关系,被荼毒成这样!阿伦,就因为你想要我,就可以枉顾那么多性命,做那么残忍的事吗?你可曾想过我有多恨白乌鸦,你这么做真的是爱我吗,还是你的自尊不想放弃,不想输给狄克。不,你其实不爱我,你只是想证明你不会输而已。”
“不!”他瞳孔倏地睁大,“我没有你想得那么不堪了。”
“已经不堪了!”她愤恨道,“从你顶着这张脸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你就已经不堪入目了,你毁了自己,也毁了我和你之间的情分。毁得一丝不剩!而我能做不是给你所谓的机会,而是……”
她的眼刹时被暗潮席卷,一直保护她的火焰剑朝着他的胸口刺去。
何须再多言,想不明白的人始终想不明白,留情对他压根就不是仁慈,反而更残忍的惩罚。
他早应该是一个死人,早该化为这世上的一柸尘土。
死了,就不会被这名为情爱的双刃剑伤己伤人了。
阿伦面对火焰剑,丝毫没有避开,就这么直直地站着。
“你要杀我?”
“是,不杀你,我对不起夜家,不杀你……我更对不起曾经的你。”
“曾经的我……”他眼皮子不受控制地掀了一下,直直看进她眼里,“我就是我,不管是曾经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始终都是一个人……爱你的人。你却只记着曾经的我……”
太讽刺了!
他不惜改变自己,到头来反而成了阻碍了吗?
她不喜欢这张脸了吗?
他心里巨震,瞬间扭曲了脸容。
不喜欢这张脸的话,他可以再改的。
改到她喜欢为止……
脸上火辣辣的疼……
妖娆骇住了,他竟然……伸手直接撕了脸上的皮,顿时血流如注,露出里头赤红色的肌肉,她显然被这一幕吓到了,停住了刺向他的剑。
他还在那撕,撕得面目全非。
好好一张脸,皮肉分离,没有一处是好的了。
“对了,眼睛也不喜欢了吧,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眼睛,蓝色的不喜欢,那么其他呢……还是黑色。”说着,他作势就要去抠自己的眼珠子。
“住手!”她冲动地拽住了他的手。
“怎么?你又喜欢了吗?”
痴念啊!
痴念到如斯地步,真的让她无法与之面对。
“妖娆,你说,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只要你喜欢我都照做!”
痴念与疯魔也是一体的。
嗷!
忽地,闪灵凶恶地朝准了她和阿伦,妖娆这才发现在它狂暴下这里即将崩塌,还未等她做出反应,一阵天摇地动,将她甩飞了出去。
地基被闪灵破坏,整个大本营都撑不住了。
海水开始灌入,汹涌地涌进这方天地,再不走,饶是她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出去了。
闪灵狂暴的用龟嘴发出激光炮扫射,那些激光炮发射得太快,东一下,西一下,都快成网格线了,而阿伦被甩飞到了另一处。
地面彻底裂开,出现了断层,妖娆差点站不稳,索性焱凰自行带它飞了上去,但无数破碎的石头钢筋掉了下来,满目都是能砸死人的建筑垃圾。
妖娆自知还有余力,只要算精准了,不被石头砸到,还是能逃出去的,只是胸口的伤口开始疼了……她咬牙踩踏着掉落的石块,步步攀登。
同一时刻,医疗站内的琉璃拿药时,嘶了一声,垂眸一望,指尖上被玻璃渣划开口子又流血了。
她骇然……
怎么会,不是好了吗?
“琉璃快来,刚才明明通过宗主的凤炁好了的两人,伤口又不行了。”
“什么!?”
琉璃立刻冲了过去,那两个伤员正是焱凰变成茧子时,触摸过茧子的人。
其中一人的腿,明明就好了,连疤都看不到,可是现在疤痕又出来了,然后愈合后的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割开了,露出里头的血肉,然后变得溃烂。
她顿时一惊,若是真好了,又怎么会没有疤痕,像是没伤过一样。
仿佛……仿佛……
她视线落在自己的手指上,脑中冰凉一片。
宗主!
------题外话------
嗯,瘫倒不想动了,出差太累了。
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