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
“你们谁也别想把孩子从我身边夺走!”
红袖抱紧孩子,跑出了厨房,回屋重重关上了门。
苏海棠委屈的看李成弼,“弼哥哥……”
李成弼皱了皱眉,安抚道,“棠姐儿别急,红袖只是一时想不开,等晚上我好好劝劝她。”
苏海棠见好就收,应了下来。
坐在红袖原先的位置上,将她的碗筷推开,拿了新的碗筷,吃了一顿十分轻松的晚饭。
吃过晚饭,周寡妇将碗一推,下意识就喊了一句,“小贱人,将厨房收拾了……”
“娘!你胡说什么呢!”李成弼皱着眉,瞪着周寡妇。
周寡妇瞬间清醒过来,忙给苏海棠陪不是,“棠姐儿啊,娘不是说你,瞧娘这嘴巴,娘是在叫红袖……”
“娘,红袖被你们逼着把孩子给我,估计晚上都没心情吃饭了,这碗筷……”苏海棠笑了笑,“还是你刷吧。”
“我……”周寡妇想发火,一看到儿子的眼神,又生生忍住,差点咬住自己的舌头。
“好,我刷。你们吃了饭赶紧回屋休息。”
苏海棠挑了挑眉,吃饱饭舒服的喟叹一声,将碗筷一推,“我吃好了。”
站起身就出了厨房,回了自己屋。
周寡妇气的将筷子摔在桌子上,“你看看她那小人得志的样!儿子,娶媳妇是来伺候你跟娘的,你总不能让娘反过来伺候她吧!”
“娘,家里不是还有红袖吗?明儿个让红袖做这些家务活。”李成弼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咕哝了一句,“她本来就是个下人,买来就是伺候人的,不就是肚子会生,生了个儿子吗?是个女人都能生!”
周寡妇想了想,连连点头,“我看她就是有个儿子觉得天大地大她最大了!你晚上回去好好劝劝她,让她把孩子给苏海棠养!手里没有儿子,她就不敢跟咱们横了。”
李成弼胡乱的点点头。
红袖要是知道母子俩背着她商量了什么,怕是会活活气死。
……
回到屋,红袖抱着儿子坐在床边抹着泪,李成弼不耐烦的走过去,“行了,多大点事儿,不就是把孩子给她养吗?值得你这跟生离死别似的吗?”
“你说的轻巧,这可是我十月怀胎生的,我生的!”红袖仰头哭泣道,“凭什么给她养!她有本事自己去生啊!”
红袖跟他时还是黄花闺女,又是大家子出来的,知性温婉,善解人意,李成弼一直很喜欢。
等她给李家生下孙子,李成弼已然把她当成了家里的女主人,对不能生孩子的苏海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红袖习惯了,李成弼也习惯了。
可陡然间,苏海棠的哥哥成了秀才,还是第一名的案首。
李成弼动了心思,红袖就自然得往后靠,她若是识趣,李成弼还会多几分怜惜,可她偏仗着自己生了儿子,觉得自己真的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了,甚至忘记了,她不过是个妾,是个可以买卖的玩意儿。
李成弼眉间的不耐又多了三分,“什么话?她要是能生,我还能让你生?”
红袖见他动了怒,好歹收敛了三分,但话中依然强硬的坚持,孩子是她的,绝不给苏海棠养。
李成弼一脚踹翻了屋内的圆杌,“亏你还是大家出来的,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咱们儿子如今小还罢了,等大了读书进学,别人问他你娘是谁的时候,你让他怎么说?我娘是个妾,是个可以买卖的玩意儿?你这是想害死儿子!”
红袖因他那句‘你娘是个妾,是个可以买卖的玩意儿’的话,脸色煞白。
见她脸色不好,李成弼又软和了态度,“你想一下,苏海棠不能生了,她要是想老了有人孝顺,死后有人继承她的香火,她肯定会好好对咱们儿子的。”
红袖咬着唇,李成弼的话,她一句都不信。
苏海棠那女人,眼神既凉薄还透着隐隐的杀意。
她在大家子呆的久了,最是明白那些少奶奶、少夫人想杀一个人时的微妙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