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五两我们家就不剩下什么钱了,五十两……大伯把我们一家卖了也凑不够。”苏山茶也黑了脸。
苏连荣却道,“那是你们的事儿,想分家就拿银子来!”
苏连贵看着苏连荣有些无赖的模样,闭了闭眼,睁开眼看向苏老爷子,“爹也这么想?要分家就要每年一家给五十两银子?”
苏老爷子冷着脸不出声。
袁氏不乐意了,“啥意思啊?这是默许了?我说你们老苏家的人,还要不要脸了?”
“既然如此,那就请里正来断吧,我去走一趟。”苏连贵说着,人已开始往外走去。
苏老爷子一愣,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老四,你给我回来,家丑怎能外扬!”
“爹也知道是家丑,却一直偏帮着大哥,难道只有大哥是你亲生的,我们都不是吗?”苏连贵脚步顿了一顿,说完话,又抬脚走了出去。
苏老爷子推了站在原地不动的苏连荣一把,“愣着作甚?还不快去追!老五,赶紧把你四哥拉回来,你们不就是想分家吗?爹同意了还不成吗?”
“我才不干,爹你说话就没算数过,我把四哥拉回来,你还偏着大哥跟我们一家要五十两……”苏连珠斜了苏连荣一眼,“我们又不是傻的,任你们父子俩欺负了十几年,我可不想下半辈子还被欺压!”
“不要五十两,不要五十两了还不成吗?”苏老爷子眼见着苏连贵都要走到大门口了,跺着脚尖声道,“就按你们说的,一家五两,一家五两!”
“爹!”苏连荣大叫一声,“你知不知道老四一个月能赚多少银子?镇上那十文饭馆、雅客来都是他的,一天都不止五十两!还有老五两口子,他们跟着老四媳妇开的作坊,一个月都是成千上万两,五十两真的没朝他们多要!除了老三,五十两对他们两家谁都是九牛一毛……”
苏连富难堪的垂下了头,梁氏有些愤恨的瞪了裴氏与袁氏一眼,眼圈发红,眸内有热泪。
苏山茶轻叹一声,一手一个,拉着父母无声安慰。
连五叔、五婶那样的,三堂姐都愿意帮,若不是自家爹娘做了太多错事,又怎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一切,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袁氏嗤笑一声,“成千上万两?我们都不敢想,你可真敢想!别说我们拿不出那么多银子,即使拿得出,我们凭什么养着你们大房啊!”
“雅客来也好,十文饭馆也好,都是文家的产业,嘉哥儿他爹在店里也只是个拿银子干活的掌柜,一年五十两,还真没有。”裴氏抱着儿子,头都未抬。
苏连荣怎会相信,“不可能!”
“你爱信不信,跟个跳梁小丑似的,上蹿下跳,也不嫌丢人,我呸!”袁氏啐了一口。
苏连荣还想说什么,苏老爷子已经看着开门出去的苏连贵跺了跺脚,“行了!就按你们说的分!老五,你去把人给我叫回来!”
“诶,得嘞!”苏连珠嘿嘿一笑,跳起来就往外窜,“四哥,分家了,老大说话不算,爹答应按咱们说的来……”
结果,苏连珠跑了出去,也没回来。
苏老爷子眼急的往外瞅了好几次,都没瞧见人,心里七上八下的,又指使苏连富,“老三,你去看看……”
“爷,我这两天阴冷,我爹腿脚疼,我去吧。”
苏山茶站起来,往外跑。
刚到门口,就看到苏连贵兄弟俩,簇拥着里正和几个村里的老寿星往这边儿走,最显眼儿的就是走在正中间的柳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