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山!三天不修理你,你就胆大包天了是不是?”
“你随便吼,反正我要娶就娶长安县主,你挑的那些庸脂俗粉……你自己娶。”顾砚山嗤笑一声,转身就要往外走。
气的镇北侯胡子乱翘,抓了书桌上一个镇纸就砸了过去,“那长安县主徒有虚名,你娶了她对你能有什么帮助?”
顾砚山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在镇纸砸到脑袋的瞬间往一旁闪了闪,镇纸砸到房门上,发出嘭的声响,然后落地,摔的粉碎。
镇北侯惊的出了一身冷汗,呼吸都暂停了,生怕那臭小子不知道躲,真的被镇纸砸破了脑袋。
谁知道,顾砚山突然回头,冲他嘿嘿一笑,“砸不到。”
镇北侯,“……”
“你个臭小子,老子今天不打到你跪地求饶,我就跟你姓!”镇北侯大怒,抓了桌上的东西劈头盖脸的砸了过去,当然,这次挑选的东西都是毛笔、卷纸这些砸再多都不会砸破脑袋的小东西。
顾砚山哎呦一声,有些狼狈的左右躲闪,寻了个空隙,一把打开门往院子里窜去,“老东西,你想谋杀亲儿子啊……”
“与其让你娶个对你没有帮助的长安县主,以后死无葬身之地,不如我现在打死你,也好过以后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镇北侯跟着窜出去,抬脚就朝顾砚山踹了过去。
顾砚山连连后退,“清叔,救命啊……顾熠山要谋杀亲儿子了!”
“顾廷骁!”镇北侯飞身追过去,一把扯住顾砚山的后领子,将人凌空一甩,丢了出去。
老管家惊呼一声,“世子爷!”
顾砚山在空中翻了个圈,踩着一旁的树干爬上了树,站在高高的树枝上,晃悠悠的看着下面气的胡子翘来翘去的镇北侯,“摔不着。”
镇北侯,“……”
老管家一把抱住镇北侯,“侯爷,息怒息怒,世子爷还是个孩子……”
“呸!他是孩子,我还是老子呢!周世清,你他奶奶的给老子松开,再不松开老子连你一块儿收拾……”镇北侯挣了挣没挣开,气的脸红脖子粗。
老管家仰头,“世子爷,您快说句软和话。”
顾砚山摇头,“我不!”
“放开我,我要打到他跪地求饶……”镇北侯咆哮。
顾砚山嗤笑,“我不跪地求饶你是不是要跟我姓?”
老管家想哭。
父子俩,一个在底下咆哮,一个环胸靠在树上,荡秋千一样荡着树枝。
“你给我下来,小兔崽子!”
“除非你答应让我娶长安县主……”
“门都没有!”
“那我就不下去……”
两人闹的动静太大,几乎惊动了整个镇北侯府。
白夫人闻讯赶来,站在门口扬声道,“那么高一时失足摔下来怎么办?骁哥儿快下来,有什么事母妃替你做主……”
顾砚山斜了镇北侯一眼,镇北侯皱着眉头不耐烦的冲了白夫人一句,“你来做什么?这是我们爷俩的事,与你无关!”
白夫人的脸色陡然一变,攥了攥手中的帕子,深吸一口气,笑道,“侯爷这是什么话?骁哥儿怎么说也是我的儿子,我当母妃的关心一下自己的儿子还不成了?”
镇北侯还想说什么,白夫人的亲生儿子,镇北侯府的二少爷,顾砚山异母同父的弟弟顾廷玮赶来了,正好听到白夫人这句话,皱了皱眉,喊了一声,“娘。”
白夫人见到儿子,神色立刻缓和下来,“你怎么也来了?”
顾廷玮抬头看了眼顾砚山,笑道,“大哥,有什么话下来说。”
顾砚山摆手,“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言罢,脚下一踩,人若风一般直窜了出去,落在书房的房顶上,不等镇北侯出声,就连踩几个房顶,回了他自己的院子。
镇北侯气的破口大骂。
白夫人脸色难看,甩袖而去。
临走,不忘把儿子也拽走。
见人都走了,镇北侯才扶着腰停住喝骂,老管家上前扶着他往书房走,“您说您这么大年纪的人了,怎么还跟年轻的时候一样,跟个火折子一样,一点就着……”
“我不跟你吵,我这会儿没力气了。”
老管家失笑,将人扶坐在太师椅上,倒了杯热茶塞到他手里。
等镇北侯呼吸喘均匀了,两人对视一眼,眸光都闪了闪。
……
白夫人回到自己的院子,越想越生气,叫了人来问话,“可听清楚了?”
“回夫人,确实听清楚了,侯爷想给世子爷找一户门当户对的亲事,最好能对世子爷有所帮助的贵门世家。世子爷却说他要娶只娶长安县主……”
“长安县主……”
白夫人想了想,“就是治好纳兰明月和萧谨言的那个乡下村姑?”
下人点头。
白夫人的眸底冷了冷。
那可不只是治好了纳兰明月与萧谨言的乡下村姑,还是救了顾砚山一条命的救命恩人。
他想娶救命恩人?
那她不妨成全了他。
白夫人思忖片刻,招了自己的奶嬷嬷贴耳听话,奶嬷嬷在白家的家生子,被主家赐姓,跟着白夫人姓白。
白嬷嬷听了白夫人的话,皱眉沉吟了一会儿,方点头,“既然夫人想好了,那老奴去准备准备,只是……给世子爷赐这样一门亲事,会不会让太后难做?”
白夫人笑,“嬷嬷不用担心,回头我进宫见了姑姑,再与她商量个万全之策。”
白嬷嬷笑着应了。
等除夕过后,大年初一,进宫朝拜时,白夫人寻了个借口与太后单独呆了两刻钟。
太后听到她的打算,眉头蹙了蹙,“你这个法子倒是不错,只是……顾廷骁即使娶了这样一个媳妇,也依旧是镇北侯府的世子爷,玮儿也只是个二少爷。”
“所以,还得麻烦姑姑,帮玮儿寻一门得力的亲家。”白夫人眼中寒芒闪烁,“最好……能压得住那个乡下小丫头!”
太后却不乐观,“你口中的小丫头救了顾廷骁,治好了纳兰明月,更让一心寻死的萧谨言重新活了过来。这个长安县主怕不是个简单的人,你可要想好了,懿旨一下,就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太后这么一说,白夫人倒有些犹豫了。
“姑姑,她不过是个在乡下长大,得了一分机缘的野丫头,在朝中无权无势的,就算再不简单还能翻了天去?玮儿有咱们白家,有得力的亲家……到时,就算顾廷骁夫妻顶着世子爷、世子妃的名头,也越不过玮儿夫妻!”
太后想了想,缓缓点头。
“既然你想好了,那哀家就寻个机会,懿旨赐婚。”
白夫人点头,“谢姑姑。”
太后摆摆手,“这些年着实委屈你了,若是当初你没答应将顾廷骁记在你名下,如今……”
“姑姑,顾熠山对我很好的……”白夫人下意识道。
太后蹙眉瞪了她一眼,“都这会儿了还替他说好话!他若对你好,就不会逼你将玮儿的世子之位让给他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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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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