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山伸手接过,“好,若那日我无事便去凑个热闹,若有事会着人前去知会一声。”
纳兰书琪兴奋的连连点头,“我等顾哥哥……”
“纳兰小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瞧见苏木槿似笑非笑的神情,顾砚山咳了咳,“我去不去花宴都与你无关,镇北侯府不可能也绝不会与帝师府联姻,纳兰小姐以后还请多自重!”
“我不管!我喜欢顾哥哥,先前我让了白姐姐,是因为白姐姐是太后娘家的侄孙女,我比不过她,如今白姐姐不嫁你,那全京都能配得上顾哥哥身份的人就是我了!”纳兰书琪扬了扬下巴,俏丽的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顾砚山的眸子冷了冷,“那我也重申一遍,我顾砚山不会娶你纳兰书琪!”
说完,不顾纳兰书琪委屈的小眼神,抬手指着院门的方向,好看的薄唇吐出一个煞风景的词,“滚!”
纳兰书琪怔怔的看着顾砚山,似是不能理解前一刻还好好说话的顾哥哥为什么一息之间就变成了这样,“顾哥哥……”
“来人,将她丢出去,以后凡我三尺之内,禁止她出没!纳兰书琪,你是要我的人将你丢出去还是自己走出去?”
纳兰书琪受伤的瞪着顾砚山,一脸‘你怎么是这样的顾哥哥’的神情。
顾砚山后退一步,朝旁边挥了挥手,院子里不知道从哪儿冒出两个黑衣人,就要动手拎纳兰书琪,被流云挡住。
黑衣人与流云动起手来,纳兰书琪还是瞪着顾砚山想听解释。
那边,两个黑衣人均出一个与流云对打,另外一个揪起纳兰书琪的后衣领提着从院子里飞了出去,片刻后,院子外响起一道惨叫,“混蛋!我是帝师府二房纳兰明月的女儿,你们敢这么对我……”
见纳兰书琪被丢了出去,顾砚山朝黑衣人挥了挥手,看向脸色苍白脚步都有些虚软的流云,轻声道,“萧王爷留下你,不是让你给这种人当打手的。”
话落,转身回了正屋。
苏木槿朝流云点了点头,就要喊安泠月进屋帮她敷脸,却发现安泠月被人点住了穴道,不由蹙眉瞪了顾砚山的背影一眼,抬手帮安泠月解了穴,“泠月姐姐。”
“姑娘,你没事太好了。”
苏木槿笑了笑,挽着安泠月的胳膊往屋里走,走到一半,举起右手朝流云挥了挥。
院子外,适时响起纳兰书琪的叫骂声,“流云,你死里面了?还不赶紧出来伺候本小姐!”
流云目送苏木槿进了屋,才慢吞吞的转身离去。
等她扶着纳兰书琪上了马车,纳兰书琪劈头盖脸一通骂后要将她撵下马车时,才发现她晕厥了。
纳兰书琪这才有了几分慌张。
流云虽是爹娘的人,但她会功夫寡言少语,自己说东她从不往西,她用着顺手极了,若是被娘和舅舅知道流云伤成这样,她还因为赌气死活要流云跟着出来,娘和舅舅非骂死她不可。
特别是娘亲!
“赶紧赶车回府!”
说完,纳兰书琪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悄悄的,从后门进。”
车夫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应了声是,架着马车绕过帝师府的正门,到了巷子深处的后门。
叫了两个下人把流云拖回了房间,纳兰书琪不敢停顿立刻派人去请府中的大夫。
大夫一摸流云的脉,就皱起了眉头,待两只手腕都号过脉后,朝纳兰书琪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说话!”
纳兰书琪急的瞪着大夫。
大夫似被吓了一条,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才开口,“流云姑娘伤势严重,先前那二十板子打出的伤全部炸裂了,这次……好像还多了内伤。老夫开几副药出来,给流云姑娘服用,只是……”
“只是什么?说!”纳兰书琪没好气的瞪着大夫,话就不能能一次说完吗?一次卡一句,是想干什么!
大夫忙拱手应是,“……只是流云姑娘以后怕是不能再动武了。”
纳兰书琪一怔,“什么意思?”
“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纳兰书琪,你怎么这么笨?老大夫是说流云以后都不能帮你打架了,不能充当你的打手了!”
房门口,出现一喜紫色衣裙的少女,耳中明月珰随着她走路的动作摇曳生辉。
纳兰书琪嫉妒的看了眼少女耳中的明月珰,哼了一声,“纳兰玉娆,你来干什么?”
纳兰玉娆拎起帕子掩在唇边,轻笑,“当然是看你笑话了!”
“你……”纳兰书琪瞪着她,“我的笑话还轮不到你一个庶女看!这里不欢迎你,你走。”
纳兰玉娆丝毫不在意的摆摆手,“行了,你以为我稀罕来你这儿?还不是姨母有话,让我来问你一句,事情可办妥了?”
“不用你来问,我正准备一会儿去找姨母,当面跟她说清楚。”纳兰书琪扫了眼跟着纳兰玉娆进来的丫鬟,嗤笑一声,“流云再不济,也比你身边这个脸上半块胎记的丫鬟强!白瞎了那么个好名字!白芍,你说是不是?”
名唤白芍的胎记丫鬟轻轻福了福身,“三小姐的恩情奴婢没齿难忘,愿一辈子忠心伺候左右。”
纳兰书琪气的冷哼一声。
纳兰玉娆哈哈大笑,将白芍拉到一边,“我跟白芍可不像你跟流云,我从不拿白芍当下人看待,你……可是把流云往淤泥里踩的!流云还忠心不二还不是因为她是你娘的人!”
纳兰书琪瞪着纳兰玉娆,冷哼一声。
“不过话说回来,这么个废人,你留着还有什么用?还不如再找你娘要一个……”
纳兰书琪正想嘲讽回去,听到纳兰玉娆这话,神情突然顿了一顿。
纳兰玉娆的话虽然不中听,但却不无道理,流云不能动武,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下人,她身边太多比流云能说会道的下人,还要一个冷冰冰的流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