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接近傍晚时间,两人到了广泽岛。
走到家门口,还没有进门,就看到外院摆了三桌酒席。
桌上坐的全是自家的亲戚,还有京都和泽都的大人物。
院内推杯换盏,热闹非凡,根本就没有人发现站在门口的贺舟夫妇两人。
贺舟见到院子里的场景,心都碎了一地。
难怪几家人在婚宴上不吃饭,敢情是约好了全部回老宅来吃。所有人都整整齐齐的在饭桌上了,唯独没有了她的位置。
就因为自己说了几句左子萱的不是,自己就彻彻底底的变成了贺家的外人?
柏宗德转头看了眼贺舟,见她泪流满面的看着院子里面,深深的叹了口气。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不都是她自己作出来的结果吗?
贺舟准备推门进去,被柏宗德一把拉住。
“贺舟,你做什么?
今天是弟弟妹妹大喜的日子,里面又坐了那么多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闹出什么事情来,大家都很难堪。
我们今天先回去,改天再回来行吗?”
贺舟甩开柏宗德的手,“我回自己家,怎么就是闹事让大家难堪了?”
说完,不顾柏宗德的阻拦,一把将院门推开走了进去。
她一进门,院子里里面顿时鸦雀无声,大家都抬头看着她。
贺妈妈看到她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赶紧站起身来走到她的面前,准备将人拉出去。
左子萱并不知道在泽都国营饭店发生的事情,凭着原主的记忆,知道来人是贺毅的大姐贺舟。
贺妈妈回来,不是说这夫妻两人因为工作忙,已经回京都去了吗?这怎么又回来了?
“张婶儿,大姐和大姐夫回来了,快再拿两个凳子过来。”左子萱对着厨房的方向喊道。
“大丫头回来了?好好好,我马上把凳子拿过去。”张婶儿几人还在厨房忙活着做菜。
贺妈妈见左子萱让张婶儿拿凳子过来,着实也不好拒绝。
她凑到贺舟的耳边,小声的的道:
“贺舟,今天是弟弟妹妹们的大喜日子,你要是过来闹事,你现在就立刻给我离开。
要是你过来是祝福他们的,那你就留下来。
否则你是知道爷爷奶奶脾气的。”
贺舟听到贺妈妈的话,心里难受极了,但面上还是软了下来,“妈,我错了。
我知道今天在泽都那边,我说话不中听,伤了大家的和气。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瞎说了。”
贺妈妈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张婶儿提着两根凳子跑了过来。
左子萱对着张婶招招手。
“张婶儿,放一个凳子在我们这桌,让大姐跟我们一起坐,我们女生更有话说。
爸他们那桌人少,大姐夫跟爸他们坐吧。”
贺妈妈白了贺舟一眼,自顾自的回到桌边坐下,贺舟也低着头坐到了左子萱的身边。
今天在泽都国营饭店的人,都知道在饭店发生的那小插曲,这时候看到贺舟都觉得特别的不自在,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大姐,你和姐夫是今早到的吗?
都来了,怎么不多请几天假,在家里住几天再回去?
我今天忙得很,都没有去得成他们泽都那边的婚宴,真是把我郁闷坏了。
回来了就多住几天再走……
来尝尝这肘子,我做的呢,肥而不腻……”
一桌子,就只有不知情的左子萱,热情的招呼贺舟,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她聊天。
贺楚时不时接两句,宁溶直接选择无视,自顾自的吃吃喝喝。
柏宗德那边就又是另外一副场景,刚上桌看到贺爸爸和贺爷爷还有些尴尬,但大家几杯酒下肚,气氛就变热闹起来。
毕竟是自己的女婿,贺爸爸在酒桌上,将柏宗德介绍给了苏德修还有几个京都的大人物,希望以后对他的仕途有所帮助。
晚饭吃完后,大家围坐在一起喝茶聊天。九点过,乔市长一家和乔兴华夫妻准备回泽都。
毕竟结婚第一天,还是要回自己家里去住的。
宁家一家子也跟着回了泽都去。
宁溶要留在贺家,毕竟她已经嫁进了贺家,成了贺家的儿媳妇。
胡婶儿晚上要离开贺家前,千叮嘱万嘱咐,让宁溶与妯娌姑嫂处理好关系,好好伺候长辈,勤俭持家,唠叨了好一阵才走。
走的时候豪气得很,等上了船看不到宁溶的影子了,眼泪哗啦一下就掉了下来,接着那叫哭得一个伤心哦,宁师长和宁科那是劝都劝不住。
不止胡婶儿这样,站在广泽岛码头的贺妈妈,看到船离开没影了,眼泪也是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贺楚坐在船上看到胡婶儿掉眼泪,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自己老娘,眼泪也跟着“吧嗒吧嗒”的往下流。
宁溶没有当着大家的面哭,只是一个人跑回房间,悄悄的躲着哭。
两对新人的洞房花烛夜,也是整得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