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里的风光是真的好,不仅仅是指风景,这里的人精神面貌都让人觉得眼前一亮。
他们好像没有什么烦恼,有生意专心的做生意,打工的卖力工作,捕鱼的守着自己的一片水塘,永远都是很满足的样子。
街头巷尾,你几乎看不到发生口角或者争执的人,水面永远是干净,没有到处飘浮的垃圾,这是几乎像个世外桃源。
当然了,不是说这里就没有恶人了,只是很少。
至少江柔作为一个游客,觉得很少。
第六天,江柔一早就起床,拉着沈十三去了一趟天目湖,听说很多著名诗人都是在这里灵感爆发,写下千古绝句。
但江柔没有什么文艺细胞,读的书也不多,看这湖跟隔壁二妞家的鱼塘一样。
看完了天目湖,和沈十三两人租了艘小船,让船家带着她们顺着纵横的水路慢慢的划。
偶尔看见路口,江柔喜欢哪条路,看哪条路顺眼一点,就劳烦船家转个方向,穿过一条水路的时候,前方有郎朗的读书声传来。
船家见江柔侧耳听,似乎是很有兴趣的样子,就解释道:“这里是我们江南最好的学院,还是先帝赐的名字,叫岳林书院,好多达官显贵家的孩子都在这儿念书。”
江柔兴致勃勃,“沈战,我们去看看吧。”
沈十三是没什么兴趣的,这趟出来纯粹是为了陪江柔,对他来说,看湖是一样的,院也是一样的。
付了船家的银子,两人顺着小石阶往上面走,视野越来越开阔。
岳林书院的占地面积很大,书卷气息很浓,连江柔这种对诗词歌赋没什么研究的人,都能感受到一股严谨的学术气息。
书院的集贤堂,也就是学生们读书的地方,是允许外人进去的,江柔伸着脖子往里面看了看,便准备走了。
沈十三道:“怎么不进去?”
“刚才那个老伯说不是不让人进嘛。”
沈十三用下巴指了指那个门口,道:“你看看谁敢拦你?”
江柔试着往里面走,还真的没人拦她,两边的书童压根儿就跟没看见人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集贤堂很大,现在正是休息时间,学生们你来我往的嬉笑着,整座学院都显得活泼了些。
朝气蓬勃,像出声的太阳,这里的孩子们,都是大秦的未来。
江柔走到正熟第三个教室的时候,脚步就定住了,站在门边往里面看。
教室的对面,靠近床边有一个少年,看起来十五六岁的样子,正是休息时间,他没有和同窗们一样嬉笑打闹,而是静静的坐着,手里捧着一本书,很认真在研读。
窗户打开着,一缕小微风带着太阳的光芒洒在他的桌面上,真是像副画一样的场景。
江柔喃喃道:“都长这么大了啊。”
走的时候还是个半大的少年,真是一天一个模样。
沈十三瞟了一眼,就知道里面的人是谁,正好,里面的少年正抬头,与他们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他愣了一下,他放下书本走出来,对江柔和沈十三拱手行礼,道:“沈叔,沈姨,你们怎么来了。”
气质温润,举止有礼,以后一定
“出来转一转。”江柔道:“小真快到了可以大考的年纪了吧?”
在大秦,十八岁就可以正式参加大考,齐真的年纪刚好要到了。
齐真笑了一下,道:“沈姨,我不大考,我以后想在这里当一个先生。”
江柔惊讶了一小下。
虽然齐良翰不做官了,但看齐真这么用功的样子,她还以为这孩子想从仕。
毕竟人各有志,爹不想当官,不代表孩子也不想当官。
片刻后,她道:“先生好,教书育人,很伟大的。”
话刚落,有先生进教室了,齐真拱了拱手,道:“沈叔,沈姨,先生来了,要上课了,先失陪了。”
江柔点头,“去吧,好好学习。”
学生们上课了,江柔她们也不好再打扰,就离开了。
路上,江柔若有所思,“这孩子好像不太欢迎我们呢。”
江柔第一次见齐真的时候,正被苏月绑架,齐真是被抓来当肉票子的,那时候她就觉得这是个很有礼貌的孩子。
按说她和顾霜霜的交情,来都来了,怎么也该请他们回去坐坐吧?可他借着要上课,就糊弄过去了。沈十三道:“难道他不欢迎我们就不来了吗?”
江柔摇头,仰视沈十三,“沈战,霜霜住在哪里,你知道的吧?”
沈十三傲娇的哼了一声,“嗯哼。”
那小模样,满脸都写了‘快求我啊’几个大字。
等出了书院,江柔才拉起他的手臂晃,“你带我去嘛,好不好?”
当初顾霜霜走的时候,说好了互相写信,但人走了之后,江柔没有收到一封来信。
由于没有收到信,也就不知道回信的地址,相当于是断了联系。
沈十三要离开盛京,去哪里都好,但他偏偏要来江南,江柔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既然来,他肯定早就知道了顾霜霜的地址。
江柔一连求了好几次,答应了巨多不平等条约,其中包括捏肩捶背,掐腿揉腰,都是最基础的,才换来了顾霜霜的地址。
就在岳林书院不远,大概两里地就带了,江柔干脆走过去。
顾霜霜娘俩跟着齐家人一起住在一个院子里面,正屋两间,拖着世间次卧,还专门有一个屋子腾出来做书房。
大门是开着的,看样子里面是有人,江柔进去,看到一个满屋乱跑的孩子,和一个穿素衣的妇人。
孩子大概一两岁左右,女孩儿,走路稍有些稳了,但跑起来还是摇摇晃晃的,扎着一个冲天辫,手里抓着一个鸡毛毽。
妇人就在前面逗他,引导她往前跑,同时双臂微微张开,以防她摔倒。
一大一小都很专心,没有注意门口多了两个人,江柔只好叩了叩门环。
妇人听见声音,便抬头看,这一看,就愣住了,脸色唰的就变了。
就疏忽的这一会儿,扎冲天辫的小孩儿脚下不稳,一扑爬摔倒在地上,哇哇的哭了起来。
妇人这才回神,忙不迭把孩子抱起来,轻轻的拍着,嘴里哄着:“不哭不哭,小乔不哭哦。”
那孩子也是乖得很,哇哇干嚎着意思了两声,就当真不哭了。
妇人这才招呼江柔他们,“沈将军,沈夫人,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这,我们也没来及准备。”
这话,怎么听着都不像迎客的说辞,倒像是在说:我们没准备你们的饭、你们的水、你们的床、你们快走吧!
江柔看着那孩子,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但又说不出来哪里怪异。
“顾夫人言重了,什么迎接不迎接的……这孩子长得可真漂亮,是哪家的孩子呀?”江柔道。
“是我和老爷新添的,叫顾乔,小乔,叫姨姨。”
她冲口而出的话显得很刻意,像是早就想好的措辞,说得太急了,也少了点儿真诚。
两岁的孩子说话还不流利,哪里是你让她叫人她就叫人的,顾乔看了一眼沈十三和江柔,背过身去,趴在顾夫人的脖子上不肯叫。
顾夫人有些尴尬道:“孩子还小,请将军和夫人见谅啊。”
江柔笑道:“哪里的话,顾夫人,我能抱抱小乔吗?”
顾夫人有些犹豫,道:“这孩子很认生,怕是冲撞了夫人。”
顾乔为了配合顾夫人,使劲儿的将她的脖子搂紧了些,表示自己真的很认生,脑袋还摇了摇,头上很喜庆的红色头绳在头上晃来晃去,看起来像个被红线绑住的人参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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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来不及了,错字我明天回来改,各位见谅啊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