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匪头子怎么也想不到,这样一个拿刀都手抖得像抽筋一样的女子,竟然还有这么大的爆发力,一时不察,被她钻了空子,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先是惊诧,转而大怒。
本来差点在一个女人手里上了套就已经很丢面子了,现在摔个孩子还被截了胡,实在是不能再打脸了。
他三两步走到江柔跟前,扬起脚就要踹。
江柔趴在地上,见他一脚过来,立刻翻转身子,作跪伏状,把小安安护在怀里。
能做劫匪的,那也不可能是什么善男信女,见江柔护了孩子,心中更怒,干脆连大人带小孩儿一起踹。
男人的脚大,力气又足,一脚虎虎生风,速度快得都能看到残影。
江柔的小身板,要是被这一脚踹实了,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劫匪的大脚仅有一指的距离就要挨上江柔的腰,千钧一发之际,斜刺里突然伸出一只脚,拦住了他的攻势。
那只脚来得不声不响,先前竟然没有一点征兆,就这样如同见鬼了一样突然出现,仿佛是没用什么力气,但劫匪头子如此有力的一脚过去,竟然没能撼动他分毫。
明明就是在江柔腰际不到一指的距离,却怎么也无法再前进分毫。时间仿佛静止了一样,劫匪头子转头一看,只见一白衣男子站在他身侧不足两步之处,单脚离地,却站得稳如泰山。
正是那只脚的主人!
萧正卿的头总是微微仰着,加上身量本来就高,看人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这不仅是身高上带来的优势,更是与生俱来、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一种贵气。
劫匪头子走南闯北多年,几曾这样三番两次的被人拂去脸面?再见萧正卿竟然还敢拿鼻孔对着他,早已多重积攒的怒气勃然爆发,撸起袖子就开骂,“他奶奶的,这是哪里来的龟孙子,小爷办事也敢逞英雄,活得不耐烦了吧?”
骂完了,手往后一伸,对手下吼道:“小爷的刀呢?拿刀来!”
话一说完,就有人递了刀来,劫匪头子劈手拿过,比划了两下,挽出一个刀花,朝着萧正卿的脑门儿砍过去,摆明了是想把人一刀砍成两半。
萧正卿八风不动,等刀到了跟前的时候,没人看见他如何动作,只觉得眼前一花,对方就如同鬼魅一般躲闪开了。
劫匪头子一刀劈了个空,还没站稳,后背突然被踹了一脚,他脚下重心不稳,向前扑倒,摔倒地上,刚好跟江柔摔了个肩并肩,并且啃了一嘴泥。
江柔愣愣的,半响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等看清身侧劫匪头子的脸,才突然醒过神来,吓破胆般尖叫了一声,抱着小安安连滚带爬的远离刚才趴的那块儿地。
那伙劫匪见老大吃了亏,江柔一动,就立刻涌上去,想要拿人质。
众劫匪还没做好架势,只听到一声马儿的嘶鸣,哒哒的马蹄声传来,背后生风,急急转头去看的时候,只看见两只马蹄高高扬起,对着自己踩踏了过来。
众劫匪立刻就地一滚,四散开来。
许负跳身而起,在马背上一踩,借了个力,直接飞跃到江柔面前,拽住她一只胳膊,将她扯到张姚氏身旁。
落脚的位置不偏不倚,既是张姚氏身旁,又是萧正卿背后,他自己再往江柔身前一挡,两个女人和一个小孩儿就被他们护在了中间。
许负把剑往身前一横,面无表情,对一伙劫匪道:“你们是滚,还是死?”
口气不可谓不大。
劫匪头子从地上爬起来,站到一众手下前头,与萧正卿和许负持刀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