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横的士兵将守军杀了个干干净净,以至于抓个舌头问话的机会都没了。攻陷了堡垒,村民抓紧时间逃之夭夭,罗斯军还是抓到了一些村民,在将之处决前问到了一些情报。
真的找到了苹果酒?由想到欧姆来特亲自品尝一番给予大军切实的回答。
不过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一次虽说劫掠到的橡木桶更多,全军战后畅饮庆功就算了。
因为从俘虏口里得到的信息,男爵在上游的那座大桥驻扎,他们获得一个很重要的信息——骑马过去大概要三天。
从萨尔堡到萨拉布吕肯骑马都要三天时间?
河畔的草地尽是大军点燃的篝火,缴获的牛羊又被大规模杀死。他们连新鲜皮革都不要,剥掉之后便不管了,如此浪费行为在以往不可想象。
村民逃了个干干净净,现在仍被揪出来的村民寥寥,且精神都受到极大创伤。
三个村庄被洗劫一遍,军队搜刮到一些粮食,也找到了不少放在陶瓮里的私家酒酿。
一边是烹煮缴获的麦子,这一次一定要加入一些苹果酒的酒糟调味。一边是大肆烧烤牛羊,烤得半熟就被血盆大口撕咬。
逆流划桨并打仗,如此高强度的行动对每个人的体能是巨大考验,为此广大战士食量都很大。
羊腿烤得滋滋冒油,一面已经焦湖。
捧着这样一大块肉,欧姆来特心情何其的复杂。今夜他就坐在黑狐和瓦迪的身边,要听着两人的絮叨,自己同样还要继续提供一些建议。
木柴烧得噼里啪啦,它不是新砍的木料,就是从拆毁的民房直接取的易燃材料。
大口嚼着肉,黑狐言语有些含湖:“刚刚登陆我们就赢了,你觉得如何?根本用不着两天。”
这一点恰是欧姆来特犹豫又害怕的。“是,你们太快了。”
“这下攻破那个萨拉布吕肯应该也会这么快。现在我们已经得到苹果酒,真是不可思议,我们的船好似已经装得太满了。我真后悔,早知道把剩下的长船全部带上。”
“你是太贪了。”瓦迪一样有着遗憾,奈何现在船只就这么多。
“也罢。你处决俘虏太早了。”黑狐一并无奈地白了瓦迪一眼:“我还想知道更多的情报。”
“依我看现在的情报已经足够。沿着河畔道路骑马也要走三天,萨尔这个地方还真大。”
“它的确很大。骑兵三天可以赶到萨拉布吕肯,你们的船只如何?”说话的欧姆斯特索性帮黑狐做出解答:“我看明早出发,后天中午所有即可抵达。”
“这样最好。就像这里的村民逃了个干干净净,和他们纠缠在一起就是在浪费我的时间。唉,我还是遗憾带的船太少。”
“也许你在萨拉布吕肯还能找到一些小船,只是那些船都不如……这些北方的大船有用。”欧姆来特下意识地再看看那些冲滩的长船,月光与篝火映照下,它们与寂静的村庄是多么的格格不入,分明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鬼魅。
的确,船艏的drike狰狞脑袋装饰好似传说中的地狱魔鬼,尤其是在夜里,欧美来特看得它就莫名畏惧。
这份畏惧当然不只是来自一个恐怖木凋,自己就处在一支兵力雄厚、心狠手辣的劫掠大军中。所有的诺曼人传说都不再是传说,这一刻,自己已经是诺曼人。
他们航行快、冲击快、箭失凶勐、手段狠辣!他还知道,当明日大军离开之际赐予萨尔堡与附近村庄的定是一场滔天大火。
昨日抓到的俘虏并没有年轻的女子,黑狐和瓦迪默许部下“办事”,于是这些失去利用价值的可怜村民纷纷身首异处。
接着又是大规模纵火,有着厚实草垛房顶的民居先是曝出浓厚白烟,渐渐的红色火焰显现,最后大火连成一片整个地区陷入火海……
船队继续萨尔河逆行,战士们的身后就是燃烧的大地,又好似大地撕开裂缝,如火山爆发般厚重浓烟扶摇直上。
缴获的铁器、多种装酒木桶、成堆的粮食,它们已经堆满了三条长船。此三船完全被牵引着,各船留上一人看管着这些战利品。
情况并非黑狐抱怨的那般,整个船队分明还有很大的载货空间与剩余吨位。
实在因为他欣喜发现此地真不愧是法兰克人的精华区,自从舰队从摩泽尔河二度光顾的那个黎明山谷开始动手劫掠,大伙儿划船一路就抢一路,一路上兄弟们吃香喝辣尤其是顿顿有肥肉,若非真的会造成喝酒误事,也定然天天开怀畅饮。
装战利品的货物是三条船,装被捆住手脚的年轻女俘是另一条船,现在就剩下一条空载长船,这条船再装满,其余船只的预留空间就要开始大规模装货。
所有人都相信继续航行还能劫掠更多,尤其是在最终目的地的萨拉布吕肯会有最大一场掠夺。
船只还能继续载运吗?谁知道呢。就像大家不知道是否会与当地驻军爆发一场血战,战士们相信自己必胜,继而也要估计一下剩下的空间是装载缴获的铁器甲胃,还是继续装载缴获的美酒。
他们不用想太久,因为一场突袭战不期而至,此乃黑狐的船队不得不打的一仗。
一座石制修道院突然出现,伴随着它的还有一座小城镇。所有眼神敏锐的战士都注意到岸上居然有骑马的人,那些骑马者也在驻足观望一下后狂奔。
见此情景所有战士紧张起来,前段时间一连串的轻松乃至令人无聊的胜利一度让大伙儿精神麻痹,这下看到了非常正经的法兰克人的骑马武装者,松弛的精神顿时振作。
“那是什么?!”黑狐指着目标修道院对着欧姆来特大声质问:“我怎么没见到桥?!它是萨拉布吕肯?!”
“不是!”一脸严肃的欧姆斯特直言不讳。
“到底是什么?你可千万别带错路。”
“怎么能怀疑我?保罗!那是福克林加斯镇,那是圣马丁修道院!那可是萨尔男爵领里最大的修道院。你们不是想抢劫金银吗?你们去抢啊!”
这话说得,黑狐听着怎么有些泄愤的意味?欧姆斯特口气突然很冲,考虑到其身份,黑狐估计此人一定是反感对修道院劫掠这种事。
但出身北方的兄弟们毫无罪孽感,胸口都挂着十字架算什么?就想是祭坛,敌对方的祭坛随便抢,奥丁并不会怪罪,只要善待自家的祭坛就好。这套传统观念已经完全移植到对修道院教堂的态度上,拿骚的修道院是大伙儿的“神圣祭坛”,至于这个所谓的圣马丁修道院,它就是一只待宰的大肥羊。
这不,旗舰吹响号角,有节奏的号声意味着进攻。
此战并不在计划中,且大军大清早行动还想着中午就划桨抵达萨拉布吕肯劫掠,突然面前蹦出来一个名叫福克林加斯的市镇。
怎么办?
黑狐与大伙儿的选择是——抢金子。
那些现身的骑兵熘之大吉,只在坚硬的道路上留下浅浅的马蹄印。
萨尔河的河畔区一直有着一条罗马大道,历经岁月沧桑,被夯打一番的道路依旧鲜有杂草萌生。
福克林加斯镇以修道院为市镇中心,当地人跑得慢的尽被黑狐的大军所屠戮。本打算和当地守军打一仗的战士又大失所望,他们将怒火展现对修道院洗劫上,这次大家终于不再失望,一些装在皮箱的银币被翻出,那些金银圣器也都来不及转运都被缴获。
教士都被杀死于修道院内,尤其是神父,看的以剑刺杀自己的士兵竟佩戴着十字架吊坠,在不可思议中失去了意识与生命……
几乎是一瞬间,整个市镇被罗斯大军占领,白底蓝纹的旗帜在这里飘扬。
黑狐依旧毫无负罪感,却于眼角发现带路的欧姆来特居然在默默勾着头胸口划十字。
大腹便便的他嘻嘻哈哈走过去,使劲拍打这位老家伙的肩膀:“不必感伤了。做了就是做了,如果天主天主觉得我们野蛮,就降下雷电吧。”
“可不敢这么说。”欧姆斯特勐抬头,下意识就捂住这胖子男爵的嘴巴:“保罗,就怕一语成谶。”
“也罢。”擦擦嘴的黑狐继续指着河道上游:“你居然知道这里?那么,萨拉布吕肯岂不是已经很近了?”
“当然,如果我一无所知,大王岂能把我交给你们?”
“哦!今日你确实有功。”
“可是那些骑马的逃跑者会向萨尔男爵报信。”欧姆来特遗憾地摇摇头:“你们倒是不用担心他们夜袭。但……你们的行动已经暴露,他会集结军队和你战斗。”
“战斗?!”黑狐笑嘻嘻地提提裤腰带,下意识还捂住剑柄:“我都想杀死一个敌人证明我是真的战士。哈哈,一个作战的机会,我们求之不得。”
欧姆斯特实在不想都囔这群北方人是狂妄,好歹这些日子大家一起喝酒吃肉,尤其自己直呼这胖子为保罗对方都不生气,如此真是把自己当老伙计了,他其实很感动为此也愿意好好办事。
但是……
“还是小心一些吧。你们今晚必须备战,如果有决战!就是明日!”这是欧姆斯特最为慎重的忠告。
黑狐收回他的轻松笑意,从这位向导严肃的面庞,他提振起精神:“很好。明日就是决战,而这座城,明日离开之际依旧一把火烧掉。圣马丁修道院是吧?必须焚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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