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严重依赖泰尔霍等投诚者的指路,罗斯远征军用在如同海洋宽阔的海面上扬起风帆逆这南风前进,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就一头扎向湖泊最南端的那处河流如湖口。
全部的六名投诚者都被控制于墨丘利号上,他们纷纷指着河道声称由此顺流而上,坚持于最宽阔的河道前进就能避免闯入错误的支流,最终抵达塔瓦斯提亚的祭祀中心。
“你们指路都是正确的吗?也罢,如果你们说谎,我无非是杀死全部的俘虏也包括你们。待到我找到了你们的村庄,也会报复性杀死所有人。”
留里克的这番话就是威胁,而且他也有能力这么做。
尤其是那五名还有家室、部众的村庄首领,他们纷纷跪趴在甲板上,祈求罗斯人的至高无上的统治者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这就要看你们事后的表现。你们必须交出一批财物,再拿出一些年轻的女人,以证明自己的臣服。”
留里克就把话撂在这里,他不怕这几个投诚者不合作。果真不合作?大不了兄弟们费点力气亲自去搜刮。
这支内河前进的罗斯远征军中,人们可真是各有所思。
广大罗斯人、梅拉伦人和巴尔默克人,大家都有“维京人”这一共性的身份,普通战士才懒得管大人物的宏图大略,他们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冲到塔瓦斯提亚腹地,先枪一些皮革、肉干云云,再掳来一个年轻女人立即解决下半身的渴望,罢了掳回自己家做第二个老婆。
为数不多的科文人,凯哈斯和梅察斯塔纯粹是复仇心切。且看这个两个曾经带着各自族人打得头破血流的家伙,他们现在倒是“情同父子”。此二人坐在罗斯人的龙头战船,浑身打扮也酷似一个维京人。两人不划桨,倒是举着一根短矛,矛头上各插着一颗黔首。
塔瓦斯提亚最有力量的统帅瓦特卡德以及其弟弟瓦特亚拉,两人的头颅插在矛头上,成了科文人的耀武扬威的战利品。
在看留里克的年轻小战士们,男孩与女孩,大家再一次经历的残酷的大战,索性保障得当没有人在战斗中死亡。
卡洛塔,奥斯塔拉的女公爵。她想和自己的那人留里克再说说话,无奈自己使命使然,必须管理好自己麾下的“人间的女武神们”,再与秃头菲斯克管理的少男战士保持步调一致。
他们年幼不代表缺乏力气,其所乘坐的长船被前面的船只绳索牵引。孩子们持续地划桨,一路之上也算是有说有笑。
倒是丹麦人约翰英瓦尔,他的胸前仍然挂着银子铸造的十字架,可事到如今这份信仰还有维持的必要吗?
他的身份就是一位神职人员,如果没有现在的遭遇,他的命运必是成为一个修道院的神父,乃至具有成为地区主教的资格。
神职人员双手不可沾染他人之血!可惜,战场上的他已经破了戒。
他一路在腥臭泥泞又骇人的战场游走,他下意识想为垂死者做最后的祈祷,又突然想到这些林间的野蛮人谁知道信仰的都是些什么。
战死者遍地,留里克大人一声令下,魁梧的战士肆意砍掉死者黔首只为做一个统计来计算功绩,而尸体随波逐流……
约翰英瓦尔的脑子被深深刺激,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劲的划桨,对于其他人笑谈的杀敌之事实在不想搀和。
又是一个靠岸的休整,现在河流已经变得比较狭窄了,好在河道水深仍旧喜人,像是吃水浅的墨丘利号仍能顺利漂泊。
留里克深知觉得就算是把阿芙洛拉号开进河流也是可以的,试想一艘很大的船只出现在敌人腹地,这是何等的武力压迫?
他们在河的两岸扎营,人们吃掉了最后的那些生鱼,哪怕鱼肉已经不新鲜,这被火烤得焦黑冒油再撒上盐,大家仍旧闷头大快朵颐。
坐于篝火旁,留里克对着亲信们侃侃而谈:“我听说敌人走了六天还是七天,才沿着和咱们大概相同的道路抵达战场。他们依靠一双脚,我们有船,我们的速度更快。”
阿里克顺势嘿嘿道:“你总不能想着明天就抵达?”
“如果那样最好。依我看,未来三天时间我们已经到。”
兄弟们又是一番对占领敌人腹地的美好畅想,幻想着各自捞到多少好处,以及船只空出来的位置能塞上多少掳来的女人。
说起女人的问题,男人们又毫无保留乃至下限的谈起来。不出意外的阿里克故意打头,就当着卡洛塔在场的机会,赞誉老弟还没成年就成了真男人。
兄弟们哈哈大笑,阿里克也抒发美好祝愿:“卡洛塔,你可要给留里克生好几个儿子。你的部族需要你儿子继承,所以你可要好好取悦你的留里克。”
这话说得,卡洛塔虽是脸红她可是一点都不忌讳什么,而是执意昂起胸膛声称自己可以做到,罢了又挽住留里克的胳膊。
罗斯人,或者说全部的维京系部族的女人都是一样的,她们会如同男人般在战场搏杀,也会担负起照顾家人的担子,维护部族的利益她们也义不容辞,她们天生就是主动的。
卡洛塔主动,留里克也不是被动者。卡洛塔积攒的压力需要释放,而且阿里克的话实实在在刺激了她的心。
这一宿,两人……
第二天早晨啊,太阳出来了,留里克心里很高兴,卡洛塔也是。
正所谓上行下效,留里克的那些一大群年轻的少年战士,平日训练和劳作就是男女协同,战场上更是合作御敌,这若是不产生情愫就怪了。
留里克要的也是这样的效果,就如斯巴达式的文化,刚毅的母亲与勇敢的父亲,自然能生育出最强战士保卫部族。说白了,卡洛塔奉命率领的“瓦尔基里军团”的女孩们,都注定是新一代罗斯男兵的正妻。
罗斯军的航行继续,距离目的地似乎已经不远。
事到如今五个投诚的村庄首领愈发觉得要好好表现,他们竭力证明自己是一条忠犬,联盟反正已经是土崩瓦解,各个村庄若保命只能各显神通。
他们都在指认河道既然变得宽阔,前方不远处就是塔瓦斯提亚祭祀中心,也是统治的核心。
事实也确实如此,站在墨丘利号船艉甲板的留里克远远看到了这狭长湖泊的一处湖畔,那里有着大量的木屋、茅草屋,瞧瞧这盖房子的风格,与科文人的那些老村庄颇为相似呢。
目的地就是这样,整个船队位置沸腾。
罗斯人、巴尔默克人、梅拉伦人和科文人,大家欢呼雀跃,都在嗷嗷大叫自己可以大发横财再掳得女人归。
反观那些仍被绳捆索绑的战俘,他们已经忽略掉手指被斩的苦楚,一个个勾下头落泪。
无他,这里就是十多天前他们的出兵集结地。谁能想到大半个月过去了,当大家再回到这里,主人已经易主。
而岸上的塔瓦斯提亚人,湖上划着独木舟的人,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害怕而退却。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湖泊之上大量大船在横行,扬起的风帆和飘荡的旗帜似乎还有别的意思。留守者基本都是女人,尤为是住在祭祀中心处的民众最多。
女人本能的开始逃窜,而留守的塔瓦斯提亚战士也拿起武器至少要摆开阵势谨防不测。
“看啊!大人,他们还有军队,看起来要和我们战斗。”耶夫洛非常警惕的大手一指,言外之意正是催促留里克发动进攻。
“他们这是自寻死路,耶夫洛,你嗓门大!传我命令,让兄弟们抢滩登陆!切记,尽量抓活的。”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