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对了,孙蕾和舒盈回来了吗?”
“还没有。”
“还没有?”苏砚郗有些讶异,按理说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已经足够了:“你先去忙吧!”带着心里的疑问,苏砚郗上楼回到办公室,直接拿起手机拨通了孙蕾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苏砚郗就开口问:“你们现在还在美原吗?那边的合同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苏律师,建宁的总裁许枫来了,直接找曲总谈关于合同的问题,把我们上次谈好的那个比例数拉高了两个半点,太强势了,而且还用曲总明年已经开始进行的项目来威胁曲总,曲总没有办法只能同意了,现在还在修改合同呢!已经修改两次了,许枫都不满意。”
“许枫?”苏砚郗有些诧异,许枫的插手让她猝不及防,她以为楚璃会一直瞒着许枫呢!
“好了,苏律师,剩下的事情我回来再和你报告,我先挂了哈!”孙蕾特意压低声音,说话间还时刻注意着坐在沙发对立头的许枫和曲美琳,她都觉得自己恍惚看到了双方的火光四溅了。
和孙蕾挂断电话后,苏砚郗就开始深思了起来,既然许枫插手进来了,还吃住了曲美琳公司的一个大项目的材料,那材料一旦被许枫垄断,那曲美琳这个大项目不亏也得亏,不得不说,这招可不是一般的狠啊!
不过,她想,曲美琳肯定不会这么容易被许枫吃得那么死,她肯定有后手,而且她自己这里也有后手呢!绝对不会让楚璃和许枫赚到半点。
一整个下午,苏砚郗待在办公室里查今年和建宁合作方所有商家的信息,最后锁定在那家叫做明荣集团的,嘴角微微扬起,他许枫有他的张良计,她有她的过墙梯。
不就是玩垄断吗?她得让许枫和楚璃见识下,在T市这里谈垄断还轮不到他呢!
傍晚,红火的余晖从落地窗照射进办公室里,苏砚郗抬手升了个懒腰,抚着脖子活动了下,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就响起了悦耳的铃声。
看到来电显示,苏砚郗轻佻着秀眉,嘴角不禁扬起抹弧度,清了下嗓子,手指轻轻一划,放在耳边:“喂……。”
“恩……。”电话那头的男音十分沙哑低沉,声调听起来十分的虚弱。
舒展的秀眉忽然拧在了一块,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收敛了回来:“陆景衍,你怎么了?”
“咳咳……好像感冒了,头痛。”
听着他的轻咳声,苏砚郗的眉头觑得更紧了,想着可能是昨天晚上他就穿了个套头毛衣吹冷风的原因,心里忽然有些内疚。
“你现在在哪?”
“家。”
“那上午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啊?”
“头晕又头痛,睡沉了,没听见。”
“什么时候开始痛的?”
“昨天夜里。”
“那你怎么现在才和我说?”
听出了她在担心自己的意思,陆景衍的嘴角忍不住扬起个弧度:“本来是觉得没多大问题,没想到今天越来越严重……。”
“那你今天吃东西了吗?”
“没有……。”
苏砚郗听完有些生气,但由于是她才造成了他感冒的原因,所以她也没有发作,只是撂下句‘等着’就挂断电话,穿上外套,拿起包包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下了楼后,还嘱咐了下前台助理,让孙蕾和舒盈回来后给她打电话或者发微信,自己则开车去了阔别三年都不曾来过的江边别墅。
车子开到别墅大门口,苏砚郗从车上下来,望着眼前这栋蓝白的别墅,心里忽然百感交集,脑海里也浮现出三年前自己离开这栋别墅的画面,说不心酸是不可能的。
步子缓缓渡到别墅的复合门,望着上面那道指纹密码锁,苏砚郗的心沉了沉,有些犹豫的抬手去按心中所想的那个密码。
“叮——。”
一声清脆的开门声响起,别墅的门开出一条缝,苏砚郗的心‘咯噔’一响,呼吸也停滞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充满惊讶。
这三年他居然从未改过密码,依旧是她以前设置的那个。
在门口站了一分多钟,苏砚郗才重整了下自己复杂的心情,拉开门,慢慢走了进去,望着玄关处的鞋柜,轻轻打开,里面依旧放着她三年前穿过的粉色拖鞋,不管是夏天的还是冬天的,都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那里,上面没落下任何灰尘。
换了鞋子走进去,苏砚郗环视着这熟悉的格局,就连随意放在隔架上的几本书依然是她记忆中的那几本,这就是她曾经生活了两年的地方,没有半丁点的变化。
收拢思绪后,苏砚郗直接上楼直奔卧室的方向,门没有锁,随便一扭就打开了,一眼看过去,就能看见躺在牀上的那抹身影。
听到声音,陆景衍支起身子,看到是她,笑了笑:“你来了。”
“恩。”苏砚郗淡淡的应了声,走过去,把包包丢在床尾,坐在牀沿边:“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吃感冒药?”
“家里没有,也懒得吃。”
虽然他是个医生,但从小到大他都很少感冒,所以感冒药之类的东西他从来都不会备在家里。
苏砚郗瞪了眼他,伸出玉手抹了下他的额头,觑眉:“有点烫,你有没有量过体温?”
“没有。”
“你就这样在家里躺了一天,什么都没干?”苏砚郗恼怒的收回手,生气道:“亏你自己还是个医生呢!自己感冒了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吗?”
陆景衍笑了笑:“这不有你吗?”
“哼,说得好听。”苏砚郗轻哼了声,起身问:“医药箱在哪?”
“你以前放的位置。”
……
苏砚郗哑然,看着他俊容上温柔的笑,不自然的别过脸,走到放电视机柜台前,蹲下身子,将放在那里的小型医药箱拿出来,打开,里面的东西倒都和她以前准备的东西一样,想了下,苏砚郗拿起特意看了下那些东西的保质期,看到都是今年的生产日期也就放心了下来。
但里面没有任何感冒药,只有一些治外伤的药水和纱布棉签之类的东西,还有一根玻璃温度计。
苏砚郗拿着温度计回到牀沿边,递给他:”自己量。“
陆景衍乖乖的接过,把温度计夹在腋下,由于被子拉下去了,苏砚郗就注意到他白色的居家打底衣已经汗湿了,觑眉再次问:“你这不会发着烧在被子里捂了一天吧?”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苏砚郗无语的看着他,她现在严重怀疑他这个医生是怎么当上去的,连自己的感冒都没法搞定怎么上台做手术的,真心看不明白。
“我去给你拿衣服换下。”
“好。”他依旧带着那个笑脸,点头:“衣服在衣帽间。”
苏砚郗转身去了衣帽间,和整个别墅一样,衣帽间里的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里面的衣服还是整整齐齐的,在拿了他的衣服后,苏砚郗就注意到自己以前放衣服的那两个柜子,脚步下意识停了下来,忍不住去拉开里面看一下。
当那一件件熟悉的衣服扎入她的眼底时,莫名的,苏砚郗觉得有些感动,她当初离开时,没有带多少衣服,大部分衣服和包包鞋子都留在了这里,三年的时间,她再次回来,它们依旧在。
躺在牀上等待的陆景衍将身上的打底衣服脱下,露出精壮结实的身体,牀头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陆景衍看了眼来电显示,连忙拿起,还特意瞥了眼衣帽间的方向,迅速接起:“说。”
“那感冒药你是要冲剂的还是要药丸的啊?还有你要吃什么啊?你得一次性和我说完我才能迈过去给你啊!要是买错了,老子可不跑第二趟。”电话那头的声音正是席季琛,他一个多小时前本来是想约陆景衍出来吃饭的,却不想他说他感冒了。
席季琛一听,倒是真的乐了,和他从穿开裆裤开始,他还没看到过陆景衍感冒发烧的样子,所以他就特意说给他带药带吃的过去看他,无非就是想看他的笑话罢了。
“你不用来了。”席季琛那点小心思根本瞒不过陆景衍的,更何况现在苏砚郗来了,他是更不可能让他来当这两千万瓦的电灯泡了。
“哎……别啊!你想想我们这革命的友情,我这是在关心你啊!你可不能辜负我这一片良苦用心,我这……。”
“陆景衍,你穿这个还是穿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