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茶盏轻品了一口,沈倾看向宁氏:“茶香浓郁却不腻人,口感醇厚却又不失绵柔,当真是好茶。”
宁氏谦和一笑,“好茶配雅人,少夫人博闻多识,此茶能入您的眼,是它的荣幸。”
沈倾笑笑:“夫人过谦了。”
寒暄之后,宁氏步入正题,“少夫人,秋姨娘,隽儿和穆四小姐的事情,昨日我便同夫君说了,夫君很是看好这门亲事,所以便想让我再来问问少夫人这边的意思。”
这桩亲事就是沈倾提起的,所以宁氏问的自然不是沈倾和秋姨娘的意见,而是阳陵侯的想法,毕竟,穆家到底还是阳陵侯当家,尤其还是婚嫁这种大事,宁氏不敢马虎。
“灵汐是府上仅剩的一个还待嫁闺中的小姐,她的婚事,父亲自是十分看重,昨日收到夫人的拜帖之后,我便同父亲禀明了此事,对于程小公子,父亲很是满意。”
宁氏一下子就放心了不少。
至于程隽的意思,宁氏昨日也问过了,对于穆灵汐,他也有几分亲近之意。
而阳陵侯府虽然门槛颇高,但穆灵汐是庶出,程家虽然差了些,但程隽胜在嫡出,两人也算是门当户对,所以宁氏还是很看好这桩婚事的。
最主要的是,阳陵侯府最近虽然传出来了一些风言风语,但宁氏见过穆灵汐两次,对于这个稳重端庄的姑娘还是很喜欢的。
宁氏眉眼间满是笑意,“既是这般的话,若是两个小辈也相处的愉快,咱们也就可以商讨婚嫁之事了。”
穆灵汐虽然还有三个月才及笄,但这并不妨碍两人先将亲事定下来。
……
与此同时,阳陵侯府,芙云阁。
林雪芙虚弱的倚靠在床头,穆子谦就坐在她身侧,看着她脖子上那道无比清晰的深紫色勒痕,穆子谦到底还是心疼了。
“芙儿,你怎么就这么傻?”
林雪芙神色恹恹,眼中大颗泪珠滚下,“表哥已经这般厌弃于我,我活着又有何意义?”
穆子谦抬手为她拭去眼泪,语重心长,“就算没有我,你也该好好活着。”
林雪芙痛苦摇头,眼泪决堤,“我做不到……呜呜呜,我不敢想象,以后府中只剩下我自己,我该怎么办?”
穆子谦轻叹一声,满眼心痛的将她拥入怀中,很是懊悔,“是我不好,昨夜不该那般对你的,你只是太爱我了,这并不是你的错。”
听到穆子谦这番超出常理的解释,一旁站着的秋蕊不由得满眼震惊,不过却是被她很好的掩饰过去了。
许是昨夜折腾累了,穆子谦哄了林雪芙一会,她便睡着了。
将林雪芙平放在床上,又亲自给她抹了消淤去痕的药膏,穆子谦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阳陵侯夫人那边也出了事,那毕竟是他的母亲,他不能不管。
临走之前,穆子谦叮嘱出声:“照顾好你家主子,如果她醒了问起,就说我去齐福堂了,一会就回来。”
一想到林雪芙差点就彻底离他而去,穆子谦至今心里都是满满的后怕,昨夜的气愤早就尽数消散。
秋蕊恭敬点头,目送穆子谦离开。
然而,秋蕊前脚刚送走穆子谦,后脚就听到自家主子阴郁的声音从床上传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