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和风不但没醒,而且,大夫说,醒来的可能很渺茫。如今只剩下一口气,用药吊着命。
魏和风的老家离京城有些路程,就算是去通知的人已经在路上了,昼夜间陈,也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这最后一面,可能见不到。
当然这都不是锦衣卫关心的,锦衣卫里的人更在意的是,希望魏和风能醒一醒,说句话。
熊建安是被抬来的,大夫给他的伤做了紧急的处理,但是也就那样了,大夫走个过场,显得朝廷机构不是那么冷血罢了。
一听魏和风醒了,熊建安激动起来,差一点站起来。
但是只起来一点,腿一痛,又摔了下去。
“他醒了,他在哪里?”熊建安焦躁道:“我要和他对质……真的是他怂恿我杀计良工的。他还私吞了两千两银子。”
卫青寒摆了摆手:“先不说计良工的事情,魏和风,说了一些别的事情。”
熊建安不明白了。
锦衣卫现在在查的,不就是计良工被杀一案吗?不说计良工,说什么?
卫青寒身体略往前侵,缓缓道:“我问你,三年前,李家村,芮昊苍的妻子姜音华被人杀害,这是怎么回事?”
熊建安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整个人呆住了。
卫青寒一看他这反应,冷笑一声:“你,你们,还有之前在走镖的时候死的三个人,你们是不是该死?”
熊建安张大嘴,慢慢的,慢慢的吐出一口气来,那样子,好像是动作大了,自己会碎一般。
卫青寒说:“魏和风虽然醒了,但看那样子是回光返照,只说了几个字,就又陷入了昏迷中。”
这一句话大喘气,让熊建安心里就像是做了过山车一样。
卫青寒道:“姜音华的案子发生在三年前,而且不在京城,是一桩旧案。一码归一码,其实我查也可,不查也可。”
熊建安盯着卫青寒,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卫青寒说:“你可以不承认计良工是你杀的,哪怕我找不到证据,但是,魏和风一定是你杀的。有人亲眼所见,你抵赖不掉。”
汲访云可以作证。
廖安也可以做个伪证。
熊建安心里郁闷,但是,又感觉卫青寒话中有话,于是暂时不出声。
卫青寒道:“自古以来,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所以你现在死罪难逃,但是,死也分很多种。”
有一刀掉脑袋,也有凌迟处死三百六十刀。
卫青寒说的云淡风轻,熊建安听的脸色煞白。
“你好好考虑一下吧。”卫青寒说:“如果你配合,让我破了三年前的冤案,给我攒点功绩,我就给你一个痛快。要不然的话,你不配合,还有别人配合,那这坦白从宽的功劳,可就不在你身上了。”
所以杀人放火这种事情,一般都是独来独往,很少有结帮拉团。
因为生死面前,人都是不值得信任的。
你能咬紧牙关扛住,你保证别人也可以扛住吗?
你扛住,别人扛不住,那你就白扛了。
而且本来一起做的孽,五五分的刑,别人一松口,就成了三七分。你能接受吗?
熊建安还没有在心里纠结完,就被重新丢回了天牢。
留在李家村看着焦大娘的人回来报信,果然,有人在焦大娘家鬼鬼祟祟的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