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扇在一旁替娴宁委屈道:“太太这么说可真冤枉二小姐了。”
话还没说完,娴宁哑着嗓子,急急道:“下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画扇跪了下来,对着大太太说道:“太太,小姐不让奴婢说,可奴婢心疼小姐,必须得说了。”
大太太看向画扇,点点头:“你说。”
大太太首肯了,娴宁适时住了嘴,画扇直挺挺的跪着,显得不卑不亢:“小姐是对大姑奶奶说了,请大姑奶奶对大老爷说,小姐身上大好了,又恰逢过年,叫大太太上香还愿。”
“可这些都是为了让大太太尽早出来。”
画扇磕了个头,脸上露出坚毅之色:“若是大太太责罚奴婢,奴婢也认了。可太太不要那么说二小姐。二小姐满心都是为了太太您啊。”
大太太微微怔住。
娴宁弱弱的开口:“祖母年纪大了,难免精神不济。父亲又在气头上,要是不找个台阶,我我怕母亲您真的要和父亲离心了。”
“那日我从祖母那请安回来,便隐隐有些不舒服,总是咳嗦。而且,我人微言轻,说话也没有什么分量。”
“思来想去,我只能去求大姐姐。”
“大姐姐本来是想去求父亲的,可父亲的脾气哪里是大姐姐能劝回来的。只怕到时候,父亲更生气。”
娴宁说一句,歇一会儿,断断续续的说:“可若是要去上香还愿就不一样了,大姐姐只要当着国公夫人的面提上一嘴,父亲便一定会答应的。到时候,您就能出来了”
大太太听完,已经泪水连连:“好好孩子,为娘没白疼你一场。”
娴宁虚弱一笑:“能做母亲的女儿,我已经是极其幸福的了。”
大太太听了这话,心头涌起一阵愧疚,不知该如何弥补娴宁才是。
她看向画扇,道:“你是个忠仆。赏。”
画扇磕了头,不卑不亢:“二小姐是个和善的主子,奴婢一心只为了二小姐,不求赏赐。”
大太太脸上有些触动之色,对着娴宁道:“是我错怪你了。”
娴宁反握住大太太的手,微微一笑。
大太太想了想,小声道:“方才你说你人微言轻,我可不同意你这话。”
大太太抬起头环顾四周,见屋里只有画扇和周妈妈在身边,都是心腹,便放下心来,搂着娴宁细细低语。
“你大姐姐如今已经是定国公世子夫人。当年你大姐姐出嫁时,你爹爹不过是个正五品官,所以这婚嫁上,也只能到这儿了。”
大太太爱怜的看看娴宁,轻声道:“可如今你爹爹官运亨通。翻过年去,咱们就要搬到京城去。到时候”
“你的婚事,一定不会比你大姐姐差。”
娴宁眼神一闪,随即羞涩的垂下了头。大太太见二女儿这样,慈爱的笑了起来。
大太太与娴宁说了会子话,又嘱咐了几句,看着娴宁喝完了药,便要让娴宁休息,自己好赶去姜老太太处请安。
一贯柔顺的娴宁却弱弱的开了口:“母亲请留步,我还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