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柔郡主为保名节,被迫从岳阳号跳入运河。
胡姑娘以为能自保,不想那晚被水匪的三个头目凌辱,便是她的丫头也没逃过劫数。后来天亮后,得宿醉之后的威武大将军陆衍搭救,可她自知没脸再活,纵身跳下运河。
为保清白而跳河,与羞愤跳河,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毛家查了此事后,拒绝再与胡家联姻,只说胡家姑娘卑劣不堪,不配为人。
毛大郎至今也未再订亲事,却与父母坦言,说他心有所属。
甄苏听罢,心下转了一圈,“毛大公子心属之人是我?”
春江吓了一跳,忙道:“这是毛家人痴心妄想。”
胡姑娘虽是品性不好,可也是毛大公子的未婚妻,现下生死未卜,毛家便坚持取消了婚约。
“胡姑娘跳河,可寻着人了?”
“贴身丫头寻着了,就近买了棺材下葬,胡姑娘现下生死未明。”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原本说好的毛、胡联姻,原是胡姑娘回祖籍完婚,现下毛、胡联姻就此作罢。
甄苏对那个尖酸、刻薄的胡姑娘有几分印象,最深刻的便是她望着苏墨时的满腔痴情。明明已经订亲,却对旁的男子许以真心,又大胆地接近、表白。
毛元娘用一根红玉钗买通苏七娘,想拉她明日观看明珠阁的入社比赛,世间不会有无缘无故的事,毛大公子心仪她?
甄苏连毛大公子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没有印象。
苏七娘为了一根红玉钗,就能不问善恶,听外人的摆布,即便现下年幼,可将来这性子不改,早晚都会生出大祸。
崔氏不大会教孩子,但会宠会惯孩子,苏五郎、苏七郎、苏八郎三人,苏五郎三岁后便是外祖与小舅舅在教导;苏七郎、苏八郎俱是五岁时就搬到前院,由外祖与小舅舅教导。
对于苏七娘,因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儿,舅母很是骄纵。
甄苏觉得这事,有必要与外祖、小舅舅说道。
是夜,明月如冰似玉,月华如水。
甄苏做好养生羹,携着春月、带着两个丫头前往书房给外祖送羹。
书房里,能看到苏家三代男子的身影,烛火摇曳,外祖正在指点苏五郎书法,小舅舅正捧着书,苏七郎正在背文章,苏八郎正捧着书在小声地诵读。
难得的读书时间,甄苏立在书房外,有些不忍打扰。
良久,苏敬斋望着外头道:“门外可是文姜?”
“外祖,是我,今晚的养生羹做好了,你趁热吃些。”她推开书房的门,对身后的丫头道:“你们在外头候着。”
“喏——”
甄苏提着食盒,迈入书房,扫过书案前坐着的苏七郎、苏八郎,再看站另一边书案前练习书法的苏五郎,走到主案前,启开食盒,从里头的陶瓷锅里盛了一碗养生羹。
“今儿上午,七妹妹与谢四妹妹通过了明珠社的考核,拿到了入社名帖。我送了一份贺礼给她们,未曾想却有人抢在我前头送了一份厚礼给七妹妹。”
她笑盈盈地,似在说二人通过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