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尔叹了一口气,也不好多说什么,目光一转看向了火焰之中的禁石。
“我能用精神力感知一下它吗?”
拿坡里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可以是可以,但不要将精神力探入禁石内部,里面的鬼蜮气息我感觉很不一般。”
“不一般?”安格尔有些狐疑的看向禁石,从外观来看,这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漆黑石头:“哪里不一般?”
拿坡里:“我其实也说不清楚,不过,我刚才试图将火焰之力探入内部,从内部熔炼禁石。”
“可火焰之力进入禁石内部后,直接消散了。”
他想要从内往外熔炼禁石的想法,也跟着破产。
安格尔:“它能吸收火焰之力?”
拿坡里摇摇头:“我不知道它是否能吸收火焰之力,反正我的力量没办法进入其内。而且,当时火焰之力消失后,我也想过用感知之火探察禁石内部的情况。”
感知之火,也是火焰拟态的一种应用。
可以理解为,火焰版本的精神力触手。
安格尔:“那最后有感知到什么吗?”
拿坡里耸耸肩:“没有感知,因为当我想要将感知之火探入禁石内部的时候,神纹传来一阵危险的示警。”
“神纹示警,就类似于你们巫师的危险冥感。”
“神纹很少给我示警,但每一次示警,都意味着某种我难以抵御的危险。”
上一次出现,是拿坡里去探察一面从鬼蜮上浮到白日镜域的幽镜空间时,差点打开了其中某个有致死规则的机关盒。
若非神纹的提示,拿坡里当时不死也会脱层皮。
如今,神纹再次出现示警,拿坡里自然不敢去挑战神纹的权威。
“当然,这只是神纹给我的示警,我也不敢保证,对安格尔先生是否也有用。”
安格尔:“我……相信示警。”
拿坡里愣了一下。
安格尔咳嗽了一声,说道:“我是很听劝的,既然神纹有示警,我自然相信神纹的判断……”
毕竟,神纹可是来自……奇迹的遗留。
它给出的预警,肯定是有原因的。
思及此,安格尔别说去探查禁石内部,哪怕只是用精神力探查禁石表面,都放弃了。
他之前想要探查禁石,纯粹是想看看禁石到底哪里有问题,为何没办法熔炼?因为,他内心深处是很想亲自熔炼禁石试试,看看自己能否熔炼成功。
但现在神纹示警,安格尔自然不敢轻易尝试。
他没有再用精神力探入禁石,而是打开炼金之眼,试图用肉眼去观察禁石的成分……但很可惜,没有精神视野的加成,炼金之眼也没办法给出准确的反馈。
就在这时,拿坡里的耳边传来一道声音:“我来帮你压制吧。”
拿坡里愣了一下,回首一看,发现说话的是跟着安格尔一起来的,身份神秘,疑似是占星婆婆时身的拉普拉斯。
“你……能压制?”
如果这句话是安格尔说出来的,拿坡里会相信,但说话的是拉普拉斯。
虽然拿坡里不知道她有什么能力,但她之前亲口承认,她不懂锻造炼金,因此连临检仓库都没有同行。
可现在,拉普拉斯居然说要来压制禁石?
拉普拉斯从拿坡里眼里看出了质疑,对此,拉普拉斯也不恼,淡淡道:“我虽然对炼金不太懂,但现在也不是炼金,只是压制鬼蜮气息。”
“而我,恰好懂一些压制鬼蜮气息的方法。”
听到拉普拉斯的话,拿坡里也觉得好像有点道理。
拉普拉斯刚才说的也只是压制,而不是去熔炼……所以,与炼金本来就没什么关系。
如果拉普拉斯真的有压制鬼蜮气息的方法,那肯定比自己这种靠火焰之力去厮磨要好的多。
想到这,拿坡里轻声道:“那……你来试试?”
拿坡里说这番话的时候,余光还瞥了眼旁边的安格尔,见安格尔一脸深以为然的表情,心中也稍定。
既然安格尔都认可拉普拉斯,那说明她真的有压制鬼蜮气息的特殊方法。
另一边,安格尔倒是不知道拿坡里还从自己表情里解读出了一些信息。
不过,拿坡里却是解读错误了。
安格尔并不知道拉普拉斯有没有压制鬼蜮气息的方法,他相信拉普拉斯,纯粹是因为她是拉普拉斯……
……
虽然拿坡里同意让拉普拉斯试试看,但为了以防万一,他并没有撤销火焰之力,继续对禁石保持着压制。
拉普拉斯也不在意,只是缓缓的往前踏了一步,来到拿坡里的身边。
然后,在拿坡里的注视下,拉普拉斯凭空伸出手。
明明只是随意的探出手,但在拿坡里的视野里,恍惚之间彷佛看到了遮天蔽日的巨大手掌,朝着禁石直接握去。
而且,这只白皙的巨大手掌,还散发着神圣的光辉。
就像是光明神只,向自己的信徒垂下慈怜的抚慰。
拿坡里眨眨眼,想要看的更仔细时,才猛地的发现,刚才所谓的发出圣光的巨大手掌,只是一场幻觉。
不,也不全然是幻觉。
巨大手掌虽然没有了,但拉普拉斯的手,的确在散发着某种神圣的明光。
隐约之间,拿坡里好像看到了拉普拉斯身后出现了一道虚影。
那是一个和拉普拉斯长得一模一样的女性虚影。
只是这个虚影,她的头发并非是拉普拉斯的银色,而是暗紫色的长发。她也有异瞳,不过却是一黑一红,看上去颇有几分邪异的感觉。
但她的神情,却又悲悯如神只,眼神中透露出的微光,也带着慈爱。
彷佛,真的是一位降世神明。
“又是幻视?”拿坡里摇摇头,试图重置自己有些发蒙的大脑,不过当他再次定睛时,发现自己并不是错觉。
的确有一位虚影……不,现在已经是实体了,就在拉普拉斯的身后。
甚至,这位暗紫色版本的拉普拉斯,还用那散发着微光的眼眸,看了他一眼。
“这是……时身?”
拿坡里有些茫然的猜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