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照顾欧溟的时候,脑中闪过一些画面。前几天她在游轮上发烧,欧溟也是这么照顾她的。之前记不得,或者说不敢相信,现在却记得很清楚。
欧溟对她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如果只有恨,为什么照顾她只想留她一条命的话,大可以把她丢给其他人,只要保证她活着就好,不需要自己亲自照顾。
她亦然。
以为在过往长久的折磨中,对他的已经被消耗殆尽,却仍忍不住担心他的枪伤。
感情这种东西,复杂得连自己都说不清楚吧。
欧溟感觉自己做了很多梦。
梦里有小时候父母被仇家杀害,有血肉模糊的白瑜,都是一些可怕的噩梦。
而他在梦里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孩,什么都做不了。那种无力感仿佛刻在身体里,叫他痛恨。
“白瑜白瑜”
紧张地唤着她的名字醒来,欧溟猛一睁眼,一个女人靠在床头,抓着他的手。
准确来说,是他抓着她的手。
白瑜
他的叫声惊醒了她,她迷迷糊糊地抬头。“你醒了”
她的意识尚不清醒,声音却有一丝喜悦。
下一秒,伸手过来摸他的额头。“烧退了很多。”她庆幸道。
欧溟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张脸,两个黑眼圈,皮肤白的像鬼,很憔悴,但竟然有一种奇异的病态美,憔悴的美感,声音柔柔的,几分慵懒。
他无法判断这是不是个梦,尽管她掌心的温度很真实,可若是白桑的话,一定会躲他躲得远远的。
“你怎么了很不舒服么”
“我去叫医生。”白桑撑起酸痛的身子要找医生,那只手却依然抓的紧紧的。
这一天一夜,他几乎一直抓着她,都快把她给烫熟了。
“我在做梦”
“”
他的眼神有些困惑。
“你就当自己在做梦好了。”白桑说。她也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什么叫当在做梦,是不是真的。”欧溟一用力,白桑立刻呼疼。
“哎哎,好痛,痛放手。”
“会痛,不是梦”
白桑眼泪婆娑,带着怨气低喊。“想知道是不是梦,你掐自己就好,掐我干吗”她全身已经酸痛得像要散架了。
判断不是梦后,欧溟眼中的一丝疑惑消失,脸随即彻底沉了下来,阴冷冷的。“你在这做什么”
“梦游”白桑无厘头地来了句。
“少他么给我乱扯,你在这做什么”
他好凶
她照顾了他一天一夜,他还这么对她
白桑觉得委屈,特别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觉得我在干嘛给你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