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章 暴雨夜的分离(1 / 2)

许佳宁咬着下唇,自问,做不到。她一定会介意得要死,时时刻刻如鲠在喉。

“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可是”

“知道对我不公平就别再见他,我不想听可是。除非在你心里,他比我重要。”

“怎么可能在我心里没有任何人比你重要。”

“可我不要当你心中的第一,我要做你心里的唯一。我能做到,你为什么做不到”他质问,忍不住很失望。

“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们不吵架了,好不好”她放软语气,可怜兮兮地央求着。

但这种时候,她如何示好都是没用的,反而只是在火上浇油。因为归根结底,她是在逃避,而逃避是因为她做不到不见南宫洛。

“我不是在和你吵架,我是在想办法解决问题。只要你继续见他,我们之间的矛盾就依然会存在,我不想以后一次次因为他起争执。如果你在你心里,我是最重要的,那么以后别再见他。”

许佳宁无法承诺,因为她知道,即便她现在说了好,也无法履行承诺。

在她的沉默和为难的表情中,慕肆城的眉心不断拧紧,皱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

“让你不见他就那么难你所谓的,他对你的恩情,不过是借口,实际上是你也舍不得他”他扬高音量,戾气非常重。

“我没有不舍得”

“那就别见我告诉你,在感情方面,没有人是大度的,男人也会很小气。男人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和一个对她心怀不轨的人牵扯不清。”

“肆城”

“别叫我”他推开她的手。“坦白说,我很生气,对你也非常失望。”

感情的世界里,只能容下彼此。她口口声声说爱他,行为上却不是这样的。

他忍不住想,如果换做以前,她一定会答应。现在不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男人已经在她心里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

一想到自己日后要长时间忍受这一点,慕肆城就忍不住火大得厉害。

他绝对无法忍受

但是现在,他也不想和她更加激烈争执,说出更多伤人的话。

“肆城”

“回家吧。”他冷着脸,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男人的脸一直紧绷着,忽明忽暗的灯光从他脸上掠过,看上去非常危险。

许佳宁忍不住频繁看他,可是在那冰冷的脸色中,她不敢开口,心一直提在嗓子眼,跳得很厉害。

二十多分钟的车程对她来说是极度的煎熬

跑车停在楼下。

她舔了舔唇,缓慢地解开安全带,看向他。

“你回去吧。”嗓音低而冷,克制着情绪。

“你不回家吗你去哪”

“还有事。”

她知道只是个借口。

“我知道你不高兴,我们回家说好不好”她不希望和他冷战。

“你先回去。”慕肆城目视前方,语气里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两人之间,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拉开了彼此的距离。

许佳宁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说了一句“早点回家”,然后推门下车。

刚站稳,跑车便化作一道白光,疾驰而去。

一回到家,她便将自己扔进沙发。客厅内只开了一盏壁灯,灯光很暗,昏沉沉的。

无尽的疲倦在许佳宁体内每一个细胞蔓延。

她将小臂搭在眼皮上,遮住了灯光。

好像做了一个噩梦,突然惊醒,急忙抓过手机看了一眼,已经两点半了。

她坐起身,给慕肆城去了个电话。

“嘟嘟嘟”很久,手机没人接通。

她的心在忙音中一点点沉下去。

昨天晚上,他们还在客厅内嬉闹,他抱着她转圈,咬着她的耳朵一遍遍说会爱她一生一世。

然而今天,客厅内安静得连掉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

落地玻璃窗上,倒映出她一个人孤单的身影。

“轰隆”一道惊雷炸响,闪电划破天空。

“啊。”她吓得浑身一抖。

闪电极亮,这片夜幕都亮如白昼。紧接着,狂风暴雨,压城而来,城市都快被吹得颠倒。

许佳宁冒着大雨,顶着恐惧,用最快的速度把阳台上的衣服收进来,发丝上蒙了一层雨雾,气喘吁吁。

她最怕打雷,把窗帘拉上,捂得严严实实。可是挡不住雷鸣声,吓得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上。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颤抖着拨出号码,但回应她的依旧是忙音。

到她第三次打的时候,对方已经关机了。

她的心包裹在恐惧之中,不断下沉,一直沉入冰冷的谷底。

另一边。

暴雨在江面上掀起了巨浪,像恶魔张开血盆大口,要将整座城市吞噬,天气极端恶劣。

慕肆城站在落地窗旁,手执威士忌,仰头,一饮而尽。

暴雨“噼里啪啦”地抽打着窗子,她最怕雷暴天气。

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闪烁着“老婆”两个字,她一定很害怕。

担心着她,他恨不得立刻回到她身边,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像以前每个暴雨夜,抱着她安慰。

然而

刚放下酒杯,脑子里就闪过南宫洛吻她那一幕。

他知道她是被迫的,也知道她绝对没有背叛他,但是任何男人都无法忍受自己的女人和她的追求者牵扯不清,而且很明显,她很在乎南宫洛。在乎到,哪怕他明确地表示自己非常讨厌,她依然不愿意与对方断绝往来。

人在感情面前都是小气的,哪怕是男人。他决不允许她心里容下第二个人,哪怕给对方留一丁点位子都不行。

想到这,慕肆城逼自己放下手机,哪怕它持续作响,他也不接。

眺望着窗外,一杯又一杯,继续灌酒。

当手机震动无数次后停止,他看了一眼,滑动,关机。

于是,整个世界就只剩下雨水的声音。

暴雨,一夜未停。

“啪”

许佳宁被一道响声惊醒,才发现昨晚一直握着手机,掉到地上去了。

天亮了。

客厅里的灯还亮着,昨晚她太害怕,把家里每一个角落的灯都打开了,很刺眼。

记得睡过去前最后一次看手机,是凌晨五点,昨晚几乎彻夜未眠,现在脑袋跟箍了紧箍似的,一阵阵胀痛。

她撑起酸痛的身体,捡起手机,再次拨打那个号码。

许佳宁咬着下唇,自问,做不到。她一定会介意得要死,时时刻刻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