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面香传到客厅,小小的客厅内香味弥漫。
半锅面,许佳宁分成两碗。身边的男人罕见地不像从前那样斯斯文文,大口大口,吃得很香。
吃了好几天流食,肯定饿坏了。
“慢点吃,你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许佳宁一边叮嘱,一边把自己碗里的面夹进他碗里。
“好久没吃你煮的面,很想。”
许佳宁忽然鼻子一酸。她知道,他想的不是面,而是她。心中涌出许多愧疚。“笨蛋,你要是喜欢吃,以后我天天煮给你吃,吃到你你腻为止。”
“不会腻,永远都不会。”他握了握她的手,笑容温柔。“答应我,永远在我身边。”
“好。”这一份来之不易的幸福,她会牢牢抓紧。
晚餐过后,许佳宁拒绝了某人的帮忙,洗了碗筷。
“在看什么”
慕肆城站在客厅,转身,扬了扬手里的游龙戏凤碟片。
许佳宁擦干净手,笑,若有所思。“分开之前,一直说要看这部片,没来得及看。那时候很难过,与过去有关的任何事,都不想再提及。可有天晚上,一个人坐在这儿看电视,看着看着就哭了起来,跟个疯子一样,半夜跑去碟片店,买了这张。”
慕肆城摸了摸她的脸,心疼是无声的。“以后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嗯。一起看”
“好。”
依偎在他怀中的时候,她忍不住抬头看他的下巴。真好,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四年之前,那么幸福。人一生真的很短,何苦难为自己。又往他怀中钻了钻,更加用力地抱紧他的腰。
“好幸福”喃喃。
电视屏幕的灯光照在慕肆城脸上,他望着电视,一低头就能亲到她的头顶。香香的,软软的,是他最喜欢的,魂牵梦绕的味道。沁入他的心脏,勾起他的一腔柔情,恨不得全数倾注在她身上。
两个小时的电影结束,许佳宁从他怀里坐起来,举着双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像只小懒猫。”慕肆城摸摸她毛茸茸的头。
许佳宁快溺毙在他温柔的摸头杀中,在所有亲密的小动作中,她最喜欢的就是摸头杀,感觉自己萌萌哒,并且是被宠爱和疼惜的。
“时间不早了,快去洗澡。”
“一起”
“想什么呢。”她朝他甩了一个抱枕,“我这儿只有淋浴,没有浴缸。”
“我手不方便。”
“不是还有另一只手吗”
“嗯哼。我是病人。”
“又想利用我的同情心,你这个坏蛋。”许佳宁嗔怪。这几天,他仗着自己是病人,让她帮他擦了好几次身。擦一次撩一次,每次都撩得她不要不要的。现在好不容易出院了,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不能惯”她努力一本正经,却憋不住偷笑。
“哎,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慕肆城摇头感叹。“我好可怜”
“你尽管卖惨,我心软算我输。”
“无情无义的女人,先让你嘚瑟一会儿。等我伤好了,有你受的”慕肆城用力捏了一把她的小脸蛋,往浴室走去。
在医院那几天,他们同房,但是不同床,今晚是他们时隔四年第一次同床,许佳宁免不了有些紧张。摸了摸自己的脸,暗暗觉得好笑,都三十多岁了,性生活也有过无数次,怎么还跟个害羞的小姑娘似的
矫情太矫情了
无奈真的控制不住。
慢慢就会习惯的吧,就像以前那样。她自我安慰着。
而且,性本身是很快乐的一件事情啊,她并不排斥的,而且以前非常喜欢。
“毛巾”浴室传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失神。
“来了。”许佳宁马上拿了一条新毛巾,从关门缝里塞进去。“喏”
但刚一伸手,就被人拉进浴室,铺天盖地的热吻落了下来,吻得她晕头转向,全身酥软。
“你你身上还湿的”她在他口中喘息。
“哎,放手啦,你弄湿我了。”
“再这样,以后不给你送毛巾了。”
面红耳赤地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溜得比兔子还快。
慕肆城嘴角勾起邪气的坏笑。小宝贝紧张的时候,分外美味,他快控制不住了。
许佳宁逃出浴室,身上薄薄的丝绸睡衣湿了几处黏在身上,她拿毛巾擦拭着。
“可恶,害我跟洗了澡一样。”
他还是八岁小孩吗闹腾。
“叮咚”门铃突然响起。
这么晚会是谁
许佳宁从猫眼里往外看了一眼。
南宫洛。
他怎么来了
她紧张地看了眼浴室,不敢开门,但是门铃一直响,没办法,才拉开门。
“这么这么久才开门”南宫洛身着一件浅色外套,风尘仆仆,憔悴了一些,难掩疲惫。
“刚、刚才在洗澡,没听见,你怎么来了”
“刚回来,从机场直接过来。”
“哦。”她偷偷瞥了一眼浴室,心里着急该怎么打发他。故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唔好困啊,眼睛都睁不开了,有什么事明天回公司再说吧。”
说着就要关门。
“进去说。”
“可是我真的很困,出了几天差”
“佳宁,我很累。”南宫洛罕见地露出脆弱的样子,语气沉重。“我爷爷去世了,刚办完葬礼。”
老爷子许佳宁之前见过一次,是个很慈祥的老人。她以为他能度过这一关,没想到心里蓦然有些难受。“对不起,节哀顺变 。”
他眼里噙着淡淡的忧伤,“我在医院陪了他两天两夜,他临终之前,还一直紧紧抓着我的手,用最后的力气叮嘱我,让我收收心,早点娶妻生子,还说他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抱上曾孙。”
许佳宁忍不住自责。如果她没出现,他早就结婚了,老爷子也不会带着遗憾过世。
“死者已矣,别太伤心。”她拍拍他的肩,不知该如何安慰。此刻,再多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一回来就直接来找你了,很累,今晚能在你这过夜吗我不想一个人。”
换作其他时候,她会答应,可是现在
嘴唇嗫嚅了一下,她有些心虚地回答。“今晚不方便。”
“不方便”南宫洛起初不解,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随即拧起了眉头。“他在里面”
厨房的面香传到客厅,小小的客厅内香味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