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懂事的,知道不该打扰我们兄妹俩,”杜媃琦一副老气横秋的口吻点评,“你给他写的那首歌不错,我们学校好多女生爱听。他的声音其实还可以,但是没什么特色。他走唱歌这条路,走不远的,至少我觉得他当不了实力派歌手。”
“不过,作为爱豆的话,他的实力倒是合格了。而且有你给他写歌,相信他以后会混得不错。”
杜采歌其实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哥,你还给他写了什么歌?‘童话’是首什么样的歌?”杜媃琦好奇地问。
杜采歌便从房间取来吉他,“想知道?我唱给你听啊。”
“……我愿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
“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听完,杜媃琦吸了吸鼻子,眸子里还是波光粼粼,“又要给他圈一波粉,骗一波眼泪了。这首歌真好听!”
“搭配v看,更催泪。”
杜媃琦问出了心中疑惑,“哥,你跟他到底怎么认识的,为什么写这么好的歌给他呢?”
“怎么认识的,就是电梯里遇到,说了几句话,后来他又帮了我一点小忙,一来二去就熟了。”杜采歌想到,按照姜佑曦的说法,原主和他曾在别的场合见过面。那是什么时候,什么场合?
杜媃琦用狐疑的目光在杜采歌脸上梭来梭去,“可是哥,你以前不是很挑合作对象的么?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嗓子不够好的人,根本没资格唱你写的歌。姜佑曦应该还达不到你的标准吧?”
“哥,我必须郑重地问你一句,你看着我的眼睛老实回答我,你没弯吧?”
“哎呦呦,我说了不许弹我额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没弯!不要再弹我额头了!”
……
咸鱼的时光总是很短暂。
很快,又一天过去了。
到了5月2日下午,杜采歌带着妹妹早早地吃完晚饭,然后去接了姜佑曦和他的发小,前往魔都“万国体育馆”。
姜佑曦的发小是个笑容羞涩的大男孩,说是还在念书,在魔都的名校富旦大学读研,研究传统文学的方向。
他戴着厚厚的眼镜,头发蓬乱,看到杜媃琦时惊艳了一下,然后眼神立刻躲躲闪闪,显然是那种在漂亮女孩子面前一棍子都打不出个屁来的纯情男生。
其实宅和纯情小男生的表现是有差别的,有经验的人都分辨得出来。
不过当看到杜采歌后,这孩子立刻两眼放光,迅速打开了话匣子。
杜采歌当时都有些惊疑不定,怀疑起这个孩子的倾向来。
不过此君三句话不离本行,倒是让杜采歌明白,他只是对文学艺术抱有太高的热情。
“海大,你写‘中华民谣’这首歌时,究竟是什么心境?我们老师说,虽然歌词里有‘几家愁’、‘青山小楼’‘寂寞的我’等词,但总体的意境应该是豪迈的,‘长江之水天际流’,‘时光的背影如此悠悠’,都是豪迈中带一点点惆怅……”中文系的硕士,纯情男生黎绪之问道。
“海大,《老人与海》我们老师特别喜欢,还在课堂上诵读,他说这是我们大华国20年来最好的一部中篇小说,完全有机会去竞争这一次的白杨文学家中短篇小说竞赛单元。可以说说你在创作《老人与海》时的心境么?”
“海大,我特别喜欢你给段晓晨写的‘红豆’。歌词美,曲子美,那种意境,‘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这种对于别人来说只能妙手偶得的佳句,你却能收放自如,放在最恰当的位置。话说你创作‘红豆’时,是什么样的心境呢?”
“海大……”
心境……我有什么心境啊……
对于原主,或许是觉得“饭好恰,钱好赚”呗。
至于我,我搬运《老人与海》,只是想告诉那些人,一个人声来不是要被打败的,我是不会被打断脊梁的男人,别想我轻易认输。
吐露心声,顺便刷刷逼格,就这么简单。
面对这个求知欲旺盛的小朋友,杜采歌勉强维持着微笑的表情不崩,绞尽脑汁敷衍了几句。
然后说:“我开车开得不好,为了你们的生命安全,暂时不要和我说话”,才偷得几分清静。
还没到万国体育场,道路就堵塞起来。
沿路可以看到许多举着应援牌、段晓晨大幅海报的歌迷匆匆向体育场的方向走去。
他们大声说着话,笑着,或者唱着段晓晨的歌,那热闹的气氛,让杜采歌想起以前他在地球时,去斗牛士之国看国家德比时的情景。
那时漫山遍野都被白色旗帜和蓝红旗帜占据了,街道水泄不通,与其说是一场足球赛,不如说更像一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