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思还没转完,突听黑枭又奇怪道:“咦,她拿了个什么?”
商熹夜抬头去看,顿时一脸古怪。
他的小女匪居然拿了把朝响?
朝响这种乐器,多用于民间丧葬和缅怀追思的场合中。因为它的声音又响又破,不是很优美,上层达官贵人都不喜欢,所以上层的人也没什么人认识。
他也是在战场的时候,听见有士兵在战后,为战死的战友们吹奏过才知道。
那声音,那曲调……嗯,一言难尽。
商熹夜盯着姬凤瑶手里那把朝响默默沉吟:这小捣蛋,她是故意的吧?
姬凤瑶走到船头站定,轻咳两声,定了定气,举起已然擦净的锁呐送到嘴边,“叭叭”试吹了两下。紧接着一串尤其欢快且霸道的曲调洋洋而起,穿越浩淼烟波,瞬间远去几百米。
要说朝响,不,锁呐这种乐器,不愧是流氓乐器。
那高亢的音色对其它乐器来说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任何器乐的曲调在它面前,都显得弱无声势不堪一击,也不堪调和。
姬凤瑶已有近十年不碰锁呐,一首欢快流畅的《白龙马》,生生给她吹得磕磕巴巴,越发显得曲调不堪入耳。
顿时龙船上、诸商贾大员家的花船上,乐器、书卷、茶杯等物掉了一地。
诸人齐齐搓圆了五官,望向九王的花船,集体目瞪狗呆。
窝草,那土匪吹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如此之强势霸道,简直不给人留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