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医生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笔,直接就在“作息时间表”一旁的空隙中写下了——
“8、13、16、20。”
他皱了皱眉,看着眼前的这几个数字,觉得毫无头绪按照他的理解,那个患者应该是在几个字的上面留下划痕,之后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或者名字、地点之类的信息才对啊,这留下四个数字算是怎么一回事啊,难道是神经病预见到了下期双色球号码?还是说,有一个需要密码才能开启的保险箱自己还没有找到?
额,和这些胡闹一样的猜想比起来,好像最靠谱的可能性就是,这些根本就只是个神经病毫无意义的在墙上“扣”几下而已!
“唉难道一直都是我在自己瞎琢磨嘛!”
张医生叹了口气,一时间觉得,自己好像是被戏耍了一样。本来一肚子“追逐真相”的干劲也泄气了不少。
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人们灵感爆棚的时候~
就在他准备骂自己两句,让自己赶紧放弃这个不切实际的妄想的那一刻
他楞了一下
“电话号码!!!”
张医生没有在心中默念,而是直接喊了出来!
在这个手机普及的时代,他已经记不清上次打“座机号码”是什么时候了,但是此刻,他无比的确认,这就是这组数字代表的意义。
于是他飞快的抽出自己的手机,直接输入了这个电话号码
“8131620”
之后,他的手指悬在了“拨通”键上方颤颤巍巍的。
一个突然发疯得精神病人,在发疯前,留下的电话,另一头会是什么呢?
几秒钟后,他好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拼了!”一样,按了下去!
“嘟————嘟————”
一阵忙音
张医生觉得有些慌张。
突然,电话被接通了,紧接着,一个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
“嘿—嘿—嘿”
就在这一刻,张医生心里猛地跳到了嗓子眼,他很害怕,却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这个笑声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某种恐惧。
就在下一个瞬间,张医生猛地睁开了眼。
这是一种恍惚的感觉,仿佛猛然间在梦境中惊醒,
眼前,是一面有些发霉的墙,看起来就像是上个世纪用大块的砖头砌成,经过近百年的侵蚀,已经斑秃的不成样子。而视线的左右两边余光,就能看到这面墙的边缘,以直角的方式连接着差不多的另外两面墙。
从这个景象就能看出,这是个很小的房间,而且绝对有好几十年没人来过了。
但是张医生作为一个刚刚睁开眼的人,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根本没心思去管这些。
“艹!”
他条件反射一样的骂出了声,之后赶紧低头看了眼自己,紧接着他就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木质椅子上。
随即,他第一个想法就是赶紧坐起来,但是,就在他往起站的那一刻,一股巨力又猛地将自己拽回到了座位上。
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腰部有一条皮带,像是客车的安全带一样绑住了自己。
“这他吗什么鬼!!”他惊恐的喊道,同时也发现自己的双手没有被束缚住,所以无比慌乱的想去解开皮带
突然!
“你醒啦”
一个男性的声音突然从自己左侧传来。
“艹!”
张医生又被吓了一跳,又条件反射的骂了一声,并扭头看向了声音发出的方向。
在自己旁边的墙上,靠着一个男人,不到30岁,带着眼睛,穿着病号服,能看出身材不高,也不是很健壮,头发有些长,而此刻,这个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
与此同时,张医生也已经解开了自己腰间的皮带,连忙站了起来,他努力的让自己从刚刚的“连环惊吓”中缓过神来,并谨慎的与对方拉开了一段距离。
“你是谁?”
他问出了一个见到陌生人都肯定会问的问题。
而对方显然是知道对方刚刚醒来,会是这个慌张的样子,所以,那人试探性的举起双手,往下压了压,回应道
“冷静点,我只比你早醒来几分钟而已还有,我叫刘益,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
张医生现在也缓过神来,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对面的这个陌生人,发现对方的身体瘦弱,一看就是个标准的宅男,就算是对方有敌意,也不一定能打过自己,所以也稍稍放下心来,开始观察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个满是霉味的狭小空间,大概不到20平米,四外都是斑秃的墙壁,搂着黑红色的砖头,在身后的一面墙上,边缘有一扇半开着的废旧木门,由于角度问题,看不清外面是什么,但是有一些微弱的光线照射进来,不然这里可能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地面满是已经崩开并且有些腐烂的地板,踩起来很是扎脚。天花板很矮,蹦起来就能摸到,正中间有一个小圆洞,看起来似乎是用来连通电灯的线用的,当然,电线早就烂没了
这么看起来,这里应该是一个几十年,甚至一百年前的建筑了,四周没有任何的装饰和家具,只是光秃秃的墙壁,而在房间的正中间,是两把椅子。
当然……这两把椅子肯定是不会被列入家具行列了,因为它们看起来就透着一股子阴森恐怖的感觉,像是用那种“行刑电椅”改装而成的,腰腹部的位置有一根束缚带而在椅子靠背的顶端,也就是“脑袋”的位置,伸出五根粗壮的铁丝,头顶一根,两边各两根,简陋的勾勒出一个脑袋的形状,但是明显比脑袋大了好几圈,所以刚才张医生才没有接触到它们。在铁丝顶端,分别有三个不伦不类的圆铁片,总之,这样的设计让这两把椅子显得格外的诡异。
张医生皱了皱眉头,又抬头望向了一边自称叫“刘益”的男子……眨巴眨巴眼睛
“这又是什么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