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娥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总算松了一口气,将刚烤暖的杂粮饼子递给他;“弄清楚了就好,长老你?还这么年轻可不能不顾着自己的性命,就算自己不?在意,你?的家人要是知道你?这样三天两头的受伤,肯定也会心疼的。”
“嫂子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随便受伤了。”
陈炜跟她保证,自己一定再遇到妖怪一定不?会再这么冲动,他又不?傻每次被打伤后虽然伤口能够复原,实际还是挺疼的。
两个杂粮饼子吃到一半,走了一百里路赶回来的凡人和尚就睡着了。
娇娥给地上的火堆加了新柴,将火弄小一些后才拿着一些用来点火的干稻草离开这里。
陈炜又在这里住了一周的时间,养好了肚子上那道最大的伤口后,拿上娥嫂子给他缝制的两套新衣服,还有装满凉白开的羊皮水囊,跟整整十二个杂粮馒头,背上自己的行李包裹离开了这座宁静的小山村。
从妖怪洞里拿出来的其他东西除了那个夜明珠之外,他都给娥嫂子留了下来,让她可以去跟过路的商人换些生活用品,这些东西感谢对方对他的照顾。
背着行李的凡人和尚一个人再次上路往东走,只见前方幽花摆锦,野草铺蓝,涧水相连山峦重?叠,陈炜一路风餐雨宿,走了数月终于在那看不?尽的山道上,见到一所庄院。
“有妖怪。”
一只通体?金黄的蜥蜴趴在陈炜的肩上,望着远处的庄院吐着长舌开了口。
“那不是妖怪,那是人类居住的庄院。”
陈炜看着那处庄院,竖耳聆听甚至能够听到里头的犬吠之声,这些声音对于一个在山里走了几个月,满眼只看到妖怪的人来说,简直如同天籁之声。
“人?”
白间望着那个方向,又扭头看向?身边这个“人”。
“是啊,就是我跟你?讲的那种普通人。”
“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人?”
白间是一个月前,陈炜跟一群蜈蚣精打斗受伤后,倒在一处水塘当中,那水塘里躺着一个蜥蜴蛋,也不?知道从哪滚到了水塘当中被陈炜的血泡了几天直接破壳开了灵智。
一开始还叫陈炜爹,被陈炜提着尾巴纠正了几十次后,学会叫他的名字,自己也拥有了一个名字。
白间=白捡。
“当然是真的有人,就跟那些妖怪一样,人比妖怪还要多。”
陈炜一边回答着它的疑问,一边往下走去,很快到了那庄院门外见到那参天古树下,乃是一村庄舍,篱笆柴扉响处,走出一个老者?,手扶犁杖,头顶羊裘,身穿破纳走了出来仰头望天:“西北风起,明日要落雨了。”
话音落下,从屋内跑出一个哈巴狗儿,嘴里“汪汪汪”的喊着,对着那从山下而来的青年僧人。
老者?寻声看去,瞧见是一名手捧木制钵盂的和尚,走到了篱笆外站定:“老施主,我是从西天灵山去往大唐传经布道的僧人,腹中饥饿,特造尊府化一斋。”
老者?楞了楞,看他长得仪容秀丽,礼貌周到连忙点头顿杖,打开篱笆木门:“长老,那西天距离这里有千里之遥,你?怎么一个人就来到了此处。”
“贫僧本来也有三个徒弟,不?成想在路上走散了,又寻不着,只好自己独自一人上路了。”
陈炜温声解释,跟着老丈进了屋,屋内听到动静的小孩都钻了出来。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整整四个萝卜头排排整齐的站在陈炜的面前,好奇打量这位没头发的陌生客人。
“长老坐坐。”
老者?拿出凳子请陈炜坐下来,又挥挥手示意那帮小的快走快走,将人赶走后才转过身来跟陈炜解释道:“我家里老小有六七个,还有两个去地里干活了,长老若是不嫌弃今夜就住在此处,明日有雨恐怕山路不?好走。”
说罢自己又站起身来,去了米缸那里,将米缸里最后的三升米拿出来一半,准备煮米下锅。
一只变身金黄的蜥蜴从陈炜领口里钻出来,看了一眼那老者?离开的方向,吐着长舌:“这些人类跟你?不?太一样。”
好弱。
“普通的人类都是这样的,不?正常的是我。”陈炜将它往领口里塞了塞:“我没叫你你?别出来,会吓到人。”
白间没懂自己怎么又会吓到人了,想问他,可衣领上面被人类用手按住它出不去,只好甩了甩尾巴将自己团成一圈,不?管了。
那边被赶走的几个小孩趁着爷爷去煮饭的功夫,又钻了出来紧张又好奇的看着坐在房中的陈炜。
最终好奇心战胜了一切,第一个萝卜头走过来咬着手指问人:“你?头发都掉光了,不?冷吗?”
当了多年和尚的人,露出痛苦的表情揉着自己的脑袋:“超冷的!”
他那顺便扭曲的表情取悦了几个萝卜头,呼啦一声四个全跑到他身边坐了下来,将他包围起来。
拉着他身上跟常人不?太一样的衣服不?停追问。
“这个衣服呢,你?为什么穿的跟我们不一样。”
“因?为我是和尚啊。”
“和尚是什么?能吃吗?”
陈炜将扒拉自己袖子的萝卜头手掌挪开,摊开手很可惜的告诉他:“和尚不?能吃,和尚只会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