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彪在刘洪的指挥下,已经进入了木屋,现在就看另一头刘洪发现了那些骨头之后,将会做出什么。
他的等待没有太久,刘洪很快回来了,气势冲冲赶来的人双手是空的,没拿骨头也没拿武器。
趴在地上的小和尚亲眼看着对方走进了木屋后,飞快爬起往那匹马的方向跑过去。
陈炜跑到那里第一件事情就是解开拴马的绳子,然后抱住这只记吃不记打的马匹脑袋。
“朋友,给你再蹭最后一次佛光,一会你自由了,你可以离开这个地方往哪里去都行,如果你不走我就踢你屁股。”
被他抱着脑袋的马匹,用那双大眼睛蒲扇蒲扇的带着灵性看了他一眼后,嚼着嘴里的草料,对着他的脑袋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头也不回的踩着四只蹄子冲着远处头也不回的跑了。
陈炜目送对方离开后,也开始掉转方向,准备回金山寺。
眉娘看完对方这一系列的操作,满头雾水。
“没了?就这?你不对那两个人下手吗?”
“我是和尚,不杀生的。”陈炜揉了揉它的脑袋,打了一个哈欠。
这辈子第一次熬夜,还走了这么远的山路,此刻忙完了要做的事情,整个人一下子困的眼皮都快要睁不开了。
“那你做的这些,如果他们不上当的话,那不就是白做了。”
抱着它走路的小和尚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丝狡猾;“你不是人类不会理解的,人是一种很复杂的存在,尤其是做了坏事的人,那刘洪假冒别人的身份八年,只要他一天不死,这件事情就一天都会是他头上悬着的一把刀。”
这把刀,八年的时间变得模糊,变得迟钝。
而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就是将这把刀重新取下来,磨锋利了,再挂到刘洪的头上。
让他时刻如惊弓之鸟,时刻警惕身边所有的人,警惕那把刀被谁握住挥下。
李彪是第一个会握住这把刀的人,所以刘洪才会第一时间来解决他的威胁。
甚至不管威胁是真还是假,只要知道这把刀存在的人,对刘洪而言,就是威胁,这就足够他动手。
走了一夜山路的人,困的连将它送回藏经阁的力气都没了,随便将它放在凳子上,就脱了外衣上了床。
一觉无梦,陈炜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脑袋有点挤的慌。
抬头望上看去,一只睡的四脚朝天的兔子横在他的枕头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来的。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陈炜都没管山下的事情。
直到第五天,他让眉娘拿着他的私房钱下山,“你去街上找几名讲书的老先生,去请他们讲这件事情。”
陈炜将自己写出来的纸条塞进它的手心里:“剩余的钱给你买零嘴吃,我在这里等你回来蹭佛光。”
眉娘不认识字,拿着那些纸条下了山,她变成人身在几个大的酒楼茶楼里各自转了一圈后,就将那些纸条一一送了出去,还给每一个说书人三两银子。
送出最后一份纸条的兔子精,从酒楼里出来瞧见路边那颗红彤彤的糖葫芦时,眼前一亮,跑了过去。
很快一名貌美机灵的小姑娘,扛着一根插满糖葫芦的木棍往金山寺的方向走去。
而江州城内,各大酒楼茶馆今日的说书先生,也都开始讲述起一件两百年前的故事。
“那洪鑫乘船疲惫至极,无意中瞧见那张大人的妻子妙娘,那妙娘面如满月,绿柳蛮腰,有沉鱼落雁之姿,洪鑫陡起狼子野心,竟然伙同船夫将船撑之四下无人处,先将随行的丫鬟仆人杀死,又将那张大人打死,把尸首都推下江中,妙娘眼见丈夫身死,想要一同跟随丈夫赴死,却被洪鑫抓住……”
茶楼内,原本三五聊天的说话声全没了,所有人都仰着头望着那讲书的高台,眼睁睁的等着接下来的内容。
“接下来呢?那妙娘逃出生天了没?”
“洪鑫一名船夫,竟然敢杀朝廷官员,此人心性果然歹毒!”
“不是吧,肯定是因为那个张大人做了什么,不然洪鑫怎么会好端端的只看了一眼就杀人。”
“我倒是想知道,那妙娘到底长什么样子,才会让人只见一眼就起了歹心。”
台下喝茶的人,议论纷纷了起来。
台上的李璆端起茶碗,慢悠悠的饮了一口,丝毫不慌的放下茶碗继续道:“今日就到这里,接下来的内容请明日请早。”
他接到这么好的故事,肯定不会一天之内讲完,从接到那张纸条开始,李璆就知道这是一个好故事。
这是一个吸引人的好故事,足够他整整讲上半个月的时间。
这一日,江州城内各大酒楼茶馆,全部都在讲这个两百年前前朝的故事。
无数的人哪怕没听到说书先生的故事,也从旁人的口中将故事的大概听的七七八八的。
一时间,无数人都开始讨论起来,甚至还有人去某说书先生那里打听到,这个故事当年就发生在江州城内。
刘洪晚上下了衙门回府,经过门房处听到那两名五十来岁的门房正在争执。
连他回来都没发现,擦肩而过时,刘洪耳尖的听到他们提到江边,撑船,抛尸江中等字眼。
“等等!你们刚才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