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许夫人视他为?眼中?钉,也就自然而然了。
应织咬了咬下唇,一时间竟然有?点不敢再往下想——
当时才?读初中?的许归故,到底在许家过的是什么样的鬼生?活?
是所有?人都在羡慕他、觉得他运气好,能够被认回本家,可他却被父亲漠不关心、纪母针锋相对的生?活吗……
是……
捐款的时候,被很多人惊讶地看着、最后只淡定地捐了两百块,对此闭口不提的生?活吗。
“我哥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许归故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怀念的意味,“他很优秀、很完美,从小就是被按照许家继承人的标准来?培养的,对自己要求也很高,就连对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可能争家产的弟弟,都温柔得不得了。”
“我那个时候看到你跟你哥哥,就会想……要是我哥还在,大约我们也会是如此亲近的关系吧。”
应织又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她?以为?她?自己已经足够了解许归故的为?人,可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她?真的对许归故一无所知。
不是说那些所谓的经历和背景,而是……
她?知道许归故温柔而强大,可她?从不知道,会有?人温柔而强大到这种地步。
“织织。”许归故的声音压得很轻,“说来?也很奇妙。我自觉这些年?来?已经接受到过很多善意,所以见到你,我总想把这些善意分享给你一些。”
应织低着头吸了吸鼻子,沉默良久。
许归故到底是怎么能说出“接受到过很多善意”这种话的啊?明?明?他才?是过得最艰难的那个,才?是从很小的时候就被迫懂事、一度被别人误解的那个。
“我很容易满足,所以才?容易开心。”许归故垂着眸,“比如现?在的生?活,我总认为?是在享受。毕竟初中?时代想吃一根烤肠都要贪念很久,现?在想吃多少?就可以买到多少?。”
讲话的那个人语气释然而轻松,听故事的那个人,却已经鼻酸到快要流泪了。
两个人之间沉默了半晌,许归故最后问?:“你还有?什么问?题想知道的吗?除了饶若华那件事我不想说之外?,其余的都可以。”
“我还有?两个问?题。”
许归故懒懒地“嗯”了一声。
“第一个是……许哥哥,你不愿意讲饶若华的那件事,是不是因为?会对她?的声誉造成影响?所有?人都会觉得她?是一个特别过分、特别对不起你的人,而你觉得那件事早已过去,提起来?谁都不会开心,对吗?”
许归故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你这丫头是学推理的吗?一天天的都在猜测这个猜测那个,累不累?”
应织没应声。
怎么会累啊,能多了解你一点,我就多靠近你一点。开心都来?不及,怎么会累?
“算是吧。”许归故倦怠地回答应织刚才?的问?题,“第二个问?题呢?”
应织咬了咬唇,好大会儿才?鼓足了勇气问?,“饶若华的父亲生?病,在学校募捐。你给她?捐了两百块……”
“是你当时只剩下了那两百块钱,对吗?”
许归故这次似乎真的没意料到应织问?的竟然会是这个问?题。
准确来?说,他完全?没有?想到,应织会关心这种细枝末节。
电话里是绵长的呼吸声。
就在应织怀疑许归故是不是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她?听见了许归故的回答。
“时间太久了,记不清楚了。大概是吧。”
应织莫名就觉得心绞了起来?。
她?猛地想起来?,应星辞说许归故当时拿了饶若华一百块钱。
如果省去饶若华到底做了什么、或者说企图在做什么这个部分的话,也就是说,许归故拿了一个企图伤害自己的人一部分钱,最后却连自己所有?的钱,都给了饶若华。
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捐给了一个刚伤害过自己的人,被别人嘲讽依旧默不作声,应星辞误解至今,可许归故这么多年?了,仍然能温柔善良到这个地步。
那次校庆的拼图也是这样,他自己一个人做了所有?的事,却装作和那件事毫无关系一样。
应织想,这个世界上温柔的人很多。
可是温柔善良却又真的不求回报、甚至不愿意说出口的人,大概只有?许归故了吧。
他好像总是默不作声,大概有?人怀疑他活在自己的黑暗中?吧。
可只有?应织知道——
他的光芒啊。
一直在照亮她?。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会把饶若华的最后一部分补充进来,差不多这个部分就结束了,解开星辞跟许哥哥的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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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呆了,今天怎么收到了这么多营养液呀!!谢谢老婆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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